何初夏试探着开口:“茹妃娘娘……”
“茹妃是云隐山庄的人,朕是知道的!”
何初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庆元帝看她这个样子倒是笑了:“没什么奇怪的。云隐山庄往朕身边送人,朕也没少往云隐山庄那里塞人。”
庆元帝如此坦白着实让何初夏没想到。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庆元帝接着道:“其实一直以来朝堂对云隐山庄的存在既依赖又忌惮,朕年少奋发的时候曾经是想过要么把云隐山庄彻底收服,要么就让它永不存在。
可是斗了这么多年才发现。
朝堂离不开云隐山庄支持,云隐山庄同样也依附于朝堂。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日朕才终于明白了先祖的高明之处,的确一个这样的云隐山庄对朝堂既是监督也是辅佐,只可惜朕明白的太晚了!”
何初夏抽了抽嘴角。
感觉这庆元帝在位这么多年,把雷给趟了一个遍儿之后醒悟了!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庆幸还是活该!
“朝堂的事儿,您跟我说了我也不懂,我也想知道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反正您就好好养身体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何初夏觉得庆元帝突然说这些,
接下来指不定挖什么坑给她呢。
不能上这当!
见何初夏这排斥的样子,庆元帝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啥,摆摆手让何初夏走。
何初夏急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堪堪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回头看着眯着眼睛养神的庆元帝问道:“陛下为什么放心地送您来这个庄子?”
庆元帝嘴角扯了扯,没睁眼说了一句:“朕告诉他,盯着秦王和你的一举一动,没有人比朕更合适了!”
“您骗鬼呢!”
何初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庆元帝乐了:“朕当然不能这么明说了,但是大体意思就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会欢天喜地地把朕送到这里来?”
何初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庆元帝的话了。
见状,庆元帝叹息了一声:“丫头,放心好了,朕都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坏心思?
看来你是对秦王的实力不了解啊!
你以为朕被贤妃控制了这么多年,糊涂事儿干了一堆,为什么大齐还是能安然无恙?
还不是秦王在暗中一直在替朕挽救?
秦王比你想象中的要强的多。
如今连朕都不是他的对手。
朕之前希望他登上那个位子
,他拒绝了朕,你觉得朕没想过用强迫的手段逼迫他就范吗?
还不是不顶用,没办法朕才妥协的!”
何初夏看着庆元帝气哼哼的样子,心里颇为惊讶。
当时庆元帝要挟自己让齐瑾继位,她气急败坏地回家同齐瑾说了。
齐瑾当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交给他来处理,第二日回来后就告诉她已经处理好了。
看他那轻松的样子,何初夏自当是解决的很顺利。
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跟庆元帝较量了一番!
这一切她都丝毫不知晓。
何初夏有些无语了。
好像每个人都在提醒自己,齐瑾很厉害。
唯独她总是担心他被人算计,觉得他处处受委屈,这算是关心则乱吗?
“丫头啊,朕是一国之君,已经答应的事情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之所以坚持不去别苑来这里,不过就是想着安抚齐泰对秦王的忌惮之心罢了。
要说还有旁的目的,也就是朕这些年一个人在宫里孤独寂寞的很,想着过几天有烟火气的日子,尝尝平常人家的父子亲情。”
“没有打歪主意最好了,好好歇着吧!”
何初夏说完就出了门。
刚出门走了几步,就听到
里面传来了庆元帝重重的叹息声。
何初夏的脚步一顿,嘴唇使劲儿抿了抿,随后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从庆元帝的院子出来,何初夏闷闷地往自己的院子走,连周遭的景色都顾不得欣赏。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喊她。
何初夏回头一看是云逸正从远处的林子笑吟吟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一向清尘不染的云逸,肩上竟然扛着一只带着血的肥硕狍子,袍子的下摆还掖在腰间,脚下靴子上也沾满了污泥这跟他一向清尘不染的气质可是截然不同的画风。
何初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待云逸走近时更是忍不住调侃:“哟,云庄主改性子要做猎户了?”
云逸脸上笑开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起来在宫里闷了那么久,嘴里淡的不行,吃什么都没味,就想着当初在何家村吃的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