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本以为打个岔过去,何初夏就会忘了,不想她还记得。
无奈之下只能紧了紧搂着人的胳膊,说起了这几日宫里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超乎想象的顺利!
因为庆元帝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齐瑾这边也有预案,即便说两个人并没有事先通气,但都是奔着一个目的的。
所以在太子齐泰接手朝政这件事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若非说有点波折的话。
大概就是对齐泰来说,有些突然!
一时难以转变心态。
不过好在有荣亲王坐镇,另外有齐瑾保驾护航,齐泰也能勉强应付着。
相比朝堂上的平稳过度,庆元帝的情况却是非常的不好。
被药物控制了将近二十年,庆元帝的身体已经被完全掏空了,这猛地一下子进行戒断治疗,他完全受不住。
没办法跟云逸慎重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在庆元帝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少量地给一些,让他能好受一些……
只是那东西就剩下那几颗了,用完了又是个麻烦。
所以这几日云逸在犹豫是不是自己也动手做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这个,何初夏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法子等同于姑息养奸,是不可能从源头上彻底断了
庆元帝的瘾症的。
但她也明白目前情况下,这已经是做好的这种方案了。
“在贤妃禁足时,父皇坚持了好一段时间,期间他应该也没断了那药丸,那他手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何初夏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日寿宴下,很明显贤妃很是意外庆元帝手中的东西,看来应该并不是贤妃给的!
齐瑾蹙眉地摇了摇头:“我问过了,但是父皇不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庆元帝不说。
这让何初夏感到十分的奇怪。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丹药房那边查过了没有?跟钟无道有没有关系?”
齐瑾又摇了摇头:“丹药房已经被毁了!”
毁了?
何初夏变了神色:“被谁给毁了?钟无道?”
齐瑾沉默了。
何初夏顿时就明白了:“这么说来咱们一直怀疑的是钟无道在丹药房搞鬼,其实另有玄机?”
齐瑾迟疑了一阵才开口:“根据这两天的审讯结果,钟无道确实是藏匿在丹药房,但是毁掉丹药房的人的确是父皇。
如今钟无道已经死了,父皇又不肯开口,所以事实上究竟是如何,目前无人知道!”
何初夏跟齐瑾一样也是想不通。
但无论如何,如今钟无道
那个毒王已经被除掉了。
不管丹药房的秘密如何,庆元帝毁掉它的理由又是如何,目前他已经退位了,一切都在回到正轨上。
起码来说,这个结果还是好的!
而且身为帝王,有一些秘密不能公布于众,也勉强能够接受。
“既然他不肯说,那咱们也不要勉强了!”
何初夏发现经过了寿宴那一日,她对庆元帝的容忍更宽泛了些。
正如自己也有秘密不能公布于众一样,谁还没个不能言语的秘密了?
更何况庆元帝还是个一国之君呢。
至于钟无道和贤妃是怎么勾搭上的,齐瑾说的很简单,无非就是钟无道想要报仇,但是又不想直接下毒让庆元帝死的痛快,所以就挑中了没有脑子的贤妃,实施了他长达二十年的计划。
其中皇觉寺的没落也是他一手操纵的。
目的就是为了把大齐给搅合个天翻地覆。
贤妃和齐晋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这么说来,真正跟西陈联手的是钟无道?钟无道是为了报仇,而西陈四皇子的目的除了在西陈上位外,还企图蚕食大齐的领土?”
何初夏眼睛瞪大了。
齐瑾点头。
“那整个过程,齐晋就一点都不知道?”
何初夏觉得很不可
思议。
齐瑾再次点头。
何初夏一脸嘲弄:“真是蠢不可及的母子俩,被人玩的团团转不说还蒙在鼓里!”
“其实蠢的又何止他们母子?这些年来,我照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我能早一点洞察到父皇的不对劲,早一点知道丹药房的秘密,也不至于……”
说到这个,齐瑾眼看着眉眼低垂了下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能想到钟无道还活着呢?你又常年不在京城,上哪里去知道去?
你不要把别人的错算到自己头上。
要说也是父皇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