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何初夏因为过度惊讶猛地起身,却是忘了齐瑾还攥着她的手腕呢,冷不丁地把齐瑾的胳膊给拽了起来。
只听齐瑾闷哼一声,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何初夏“吓”坏了,赶紧坐了了,看着齐瑾又没什么动静了,才放下心来。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庆元帝:“父皇,这怎么可能?那水儿媳早就跟父皇说过了,给明月喝的就是最后一些了。
果子泡烂了扔了,怎么可能还能有水?
殿下怎么可能说这个呢?
这不可能啊!”
何初夏在庆元帝一出口的时候,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齐瑾之前一直搞不定让庆元帝下旨。
这回自己说了之后,立马就办好了。
是不是答应了什么条件。
但是她稍稍冷静下来就意识到,齐瑾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庆元帝这是在诈她!
也是在诈齐瑾!
若是齐瑾是真的伤重昏迷不醒的话,他突然这么说,何初夏冷不丁的肯定会相信,说不准就能把水给拿出来。
若是齐瑾是装的话,听到他的话,肯定会忍不住要反驳的!
如此也是坐实了齐瑾的欺君了!
这个老头子,不是一般的精明!
而且疑心也不是一般的重!
只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老头子,让你见识一下活了两辈子的人的厉害!
见何初夏竟是没被自己给唬住,庆元帝的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朕在骗你?”
“不不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儿媳不明白,殿下是知道那水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说要给陛下呢?”
这顶大帽子,何初夏可是不接。
但是她这话跟刚才的也没什么两样。
庆元帝哼了一声:“依朕看来,秦王和你,必定有一个人是在骗朕!
秦王妃,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吗?”
何初夏立马吓的浑身发抖:“父皇,儿媳胆儿小,您可别吓唬儿媳,儿媳没有欺君。
儿媳也相信,殿下也不会做欺君的事儿。
这事儿可能是哪里有误会。
要不等殿下醒了,儿媳再问问是怎么回事?或者让殿下去给您解释?”
“很好,那朕就先收回你这秦王妃的称号,等秦王给朕解释清楚了,朕再还给你!”
说着就要起身。
何初夏急了:“父皇,您别啊……”
“怎么,不舍得?”
庆元帝冷冷地看着何初夏,紧抿着的唇角显露出他对何初夏的不屑。
何初夏暗自腹诽着。
不舍你个
鬼!
你个糟老头子,耍弄人玩儿呢?
但是面上却是可怜巴巴地道:“儿媳没有不舍的,这秦王妃是父皇封的,父皇想收走自是就能收走的。
儿媳反正是个没脸没皮的,也不会觉得丢人。
但是儿媳担心父皇的声誉会受影响。
您想啊,如今殿下可是为了修水渠受的伤,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你突然把秦王妃的名号给收了回去,让旁人会怎么想?
儿媳自是知道内里不会怨恨父皇什么的。
毕竟是有殿下的承诺在的。
但是旁人可就说不好了……”
“你在威胁朕吗?”
庆元帝也是没想到何初夏非但没被自己给唬住,反而他被堵的是一愣一愣的。
何初夏心里说着,就威胁你咋样?
但是表面上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儿媳不敢,儿媳只是实话实说,要是父皇不喜欢听,儿媳以后再也不说了!”
庆元帝气的想拍桌子。
但是刚抬起手却是发现没地儿拍,气哼哼地又放下了。
双目喷火地瞪着何初夏:“你可真是个好样的,难怪秦王非得要你不可!”
何初夏虽然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嘴上却也没落下:“多些父皇夸奖!
我在我们村确实还可以的,
骂遍全村无敌手,从殿下娶了儿媳后,村里的人再也不敢欺负他和俩孩子了!”
庆元帝一听差点厥过去,这个无知的女人,连反讽都听不出来!
自己这跟她理论真是对牛弹琴!
庆元帝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齐瑾想说什么,最终狠狠地瞪了何初夏一眼一甩袖子就气哼哼地走了!
“儿媳在这边恭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初夏想起来以前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她就来了一句。
紧接着她就听到庆元帝似乎在门槛那里绊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齐照的声音,再往后声音渐渐地就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