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思来想去，把自己和何初夏在何家村相处的每一天都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要放弃的时候，忽然间心头一动。

“我之前听苗儿说过，有一次坡下何铁栓家的闺女发热眼看就不行了，初夏拿了从象鼻子山里采集的雪水，给她喝了，没多久就退烧好了。”

云逸意外雪水竟然还有这般的效果。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还是第一次听说。

对云逸的疑惑，齐瑾也想不通：“可能是她之前采集雪水的那个地方，正好有什么药材，就歪打正着地把人给救了！

至于这一回，也可能是同样的缘故，你那云隐山庄的山泉水不也是流经了草药的地方吗？”

云逸想了想也只能有这个解释了。

但是这个解释他自己能不能信服不说，显然是没办法跟庆元帝说的，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以为他们在耍他！

“要不，你问问初夏？要真是这样的话，我那山泉水可就珍贵了！”

齐瑾别过了眼，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现在我有点怕她，怕问多了惹她不高兴！”

云逸一脸不可置信。

堂堂的秦王，战无不胜杀人不眨眼的战神，居然会害怕一个女子？

不过想想何初夏当初那

般的痛苦，他忍不住落井下石：“活该！”

齐瑾低头自嘲了一声：“可不是活该吗？伤人伤己！”

看着齐瑾懊恼后悔的样子，云逸调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敛了神情，认真地看着他道：“阿瑾，说真的，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你是不是就不会做当初那样的选择了？”

齐瑾抬头看向了暗蓝色夜空中的星星点点，而后摇了摇头：“我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虽然我知道会伤害到她，自己也会后悔懊恼，但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依然还是会这么做！

当初我并不知道回到京城等着我的是什么。

我可能会随时丧命，之后谁能保护她呢？

皇兄？

他会自顾不暇，很可能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

阿照？

你知道的，他不是老三的对手！

结果就是我把她推到了孤零零的火坑里。

或许侥幸能够生存下来，但那已经不是本来的那个她了……

把她托付给你，她会伤心会难过，但总有一天会过去的，更重要的是她可以过着她想要的安稳生活！”

齐瑾靠在栏杆上，言语是前所未有的无奈。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有你的基础上的，因为有你她才可以活的那么开心。

她想要的生

活也是有你的生活。

没有了你，她的生活就失去了意义？”

作为多年的朋友，云逸知道齐瑾习惯于独来独往，事事都自己扛着。

可是跟何初夏相处久了，他有些新的想法觉得有必要要跟齐瑾说出来。

“我之前一直怕你担心也不想你分心，所以你每次问起初夏，我都说她状态很好。

虽然我看到的也是那样。

但我知道实际上并不是，她从没有一天放下过，她虽然笑着，但是你可以看到她眼底的落寞。

虽然嘴上说着放下，但实际上并没有。

不然也不会把你用过的一个破水囊都要时时刻刻地放在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

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齐瑾沉默了。

半晌之后才开口：“就算如此，让我在她丧命和平安但不那么开心地活着之间选，我还是会选后者！

我不会拿她的命做赌注！”

他无法容忍让曾经让他燃起希望的那束光面对黑暗，被黑暗吞噬。

云逸认同地点了点头：“我理解你，但是阿瑾，你就没有想过你选择坦诚地告诉初夏，跟她一起携手面对，然后克服困难，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

齐瑾愣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形。

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在这场争斗中能最

终赢下来，带着何初夏的话岂不是更束手束脚？

一看他的神情，云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针见血地道：“你从来没想过吧？因为你默认初夏是累赘，是负担！”

“我没有！”

齐瑾下意识反驳。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她是累赘和负担，她是他的光！

可是仔细一想，云逸的话虽然难听，但事实上他的选择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大概这就是最伤人的地方了吧。

“我没有嫌弃她！”

“我知道！”

云逸也起身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