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云逸摆了摆手,很是随意地坐了下来:“只是我有点好奇,若是没有我的插手,宋大嫂今儿个真的打算跟那些人硬抗起来吗?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些人应该是县衙里的人!”
何初夏耸了耸肩膀,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您觉得我有其他选择吗?”
“那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之前听村长说小河要参加科考的,你不怕他们到时候会给小河使绊子吗?”
云逸见何初夏说的如此轻松,似乎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眉头微微蹙起。
见云逸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何初夏诧异之余又想到了云逸自是知道得罪县衙对一个读书人来说的后果的。
她淡淡一笑解释道:“不担心!府城大人跟陈大人不对付,上一次陈大人卡小河就是府城大人给解的围。
我想陈大人若是再给小河使绊子的话,府城大人是很乐意以此为借口整他的!”
云逸有些意外何初夏一个农妇竟是把官场上的事儿拿捏的如此准确,还懂得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为自己解决问题。
不过对此他还是有些不赞成的:“宋大嫂,不要怪我多嘴提醒你,官场的事儿瞬息万变可是不好说,府
城大人这会儿跟陈大人有矛盾,说不定以后又好了,到时候他们是一条道上的人,遭殃的可就是小河了!”
何初夏本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的。
但看着云逸一本正经的样子,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她感激地笑笑道:“多谢云庄主提醒。
这官场的弯弯绕绕的我一点都不懂。
这些都是我听小河的夫子和萧云开说的。
他们说不用让我担心,我也就没多想了,听您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还得跟陈大人去服个软?”
听何初夏这么说,云逸连忙摆手:“是我多虑了,既然房夫子说了,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何初夏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知道这云逸是知道房夫子名号的。
云逸呢,也把对何初夏探究的目光收了回去。
就说嘛,一个农妇哪里能知道这么多?
要是真知道的话,他可是得提醒阿瑾不能留人了。
见云逸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了,何初夏便开口了:“对了,云庄主说来看看造纸坊,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她是想着造纸坊这边可是有不少云隐山庄的人的,云逸想要知道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完全不需要自己过来跑一趟。
就现在这规模的,跟云隐山庄偌大的产
业比起了可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才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哦,我是出去办了点事儿,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也是有点小事要跟宋大嫂商议一下!”
回过神的云逸接过何初夏的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西境那边的战事趋于平稳了,现在纸张的需求大涨,造纸坊的产量本来就不大,而且两次停工后又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而且市面上还出现了仿品,若是不加大产量的话,恐怕要被人挤掉了!”
何初夏愣了,她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的。
但那个时候她觉得做宣纸的人大概是不屑争这样的市场的。
如今看来是她想岔了。
而且说实在的她最近一直一直在忙活着熬糖琢磨糖果的事儿,所以还真是没多考虑造纸坊那边。
她是觉得有云隐山庄的人管着,那些人比她可是有经验的多,她完全不用操心的。
如今她的态度依然是这样的:“那云庄主有什么想法呢?”
她想的是既然云隐都上门说商议点事儿,那肯定是有了他自己的对策了。
云隐倒也没客气,直接说了自己打算在旁的地方也建造类似的造纸坊,如此不仅能够扩大产量,还能减少运送的成本,更能在
最大可能的情况下抢的先机。
如今这趟出来也顺便考察了几个地方,只要何初夏没意见的话他就让人着手开始准备。
不得不说,不愧是云隐山庄的庄主,这洞察力和行动力的确是强悍。
对此何初夏自是赞成的!
她把自己之前整理的建造造纸坊的注意事项的小册子拿给了云逸:“这是我的一点经验之谈,仅供参考!”
云逸接过本子看着上面的详细记录,很是震惊:“宋大嫂,这都是你写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何初夏没说话又从屋子里搬出了一大摞关于造纸的书,还有自己的部分实验记录手稿放石桌上一放:“呐,这就是答案!”
她知道云逸是聪明人,肯定会怀疑一个农妇怎么知道那么多?
所以早就事先准备好了以防万一。
云逸仔细地翻看着密密麻麻的手稿,震惊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