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难得听宋猎户说出这么一大通话来,她张口结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何二宝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何初夏心里却是暗暗给宋猎户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这男人可真的是理的清啊。
“今儿个你们弄坏了这灯笼,我就看在二丫的面上不追究了,若是有下次,咱们就衙门见!”
宋猎户脸黑的如锅底灰。
孙氏一听衙门腿就软了,但还强硬地撑着:“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宋猎户手中的斧头往地上猛地一掼,好巧不巧地砸在了何二宝的脚后跟后面。
何二宝吓得嗷地一声,抱头跑了。
孙氏心头也寒了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外来户个瘪犊子,等着瞧!”
便追着何二宝走了。
到了村中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何二宝的影儿了,她半蹲着呼哧呼哧地喘着,正好廖氏从旁边胡同里走出来。
一看到孙氏,她就凑了过来:“老憨家的,我没骗你吧,你家二丫可是出息了,这下你家俩小子的束脩银子有着落了。
怎么样,拿了多少啊?”
以前这孙氏但凡从何二丫那边拿了什么都要显
摆一番的。
“你管的着吗?拿多少也不给你一文,好事儿的你!”
孙氏白了廖氏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着腰肢往家走了。
这反常的反应,惹的廖氏捂着嘴偷笑:“该不是一个铜板也没拿到吧?我就说了二丫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宋猎户回来了。
她可是不敢了。
以后啊,你家这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廖氏的话把孙氏气的牙根子疼,躲了躲脚紧着往家走了。
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的何老憨,看着垂头丧气的孙氏,他眉心的川字拧的更深了:“咋,宋猎户不让给?”
不得不说这何老憨还是有几分先见之明的。
知道现在宋家是宋猎户当家。
“没用的贱丫头,连个男人都管不住,被宋猎户给拿捏住了,一点家都不当!”
孙氏在宋猎户那边吃了一个瘪,又被廖氏嘲笑了一番,最终火气还是撒在了何初夏的身上。
“有空的时候你教教她!”
何老憨幽幽地说了一句。
“那死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一心维持宋猎户的两个瘪犊子,根本不跟咱们一心,咋教?
再说了宋猎户
在家,也没机会教啊。”
孙氏也懊恼了。
宋猎户往那一杵,跟个煞神似的,见着就瘆得慌,她哪里敢往前凑?
“宋猎户在家又能咋样?你是二丫的娘,他能不让你上门?娘俩说些女人家的事儿,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盯着你们不是?”
何老憨看到孙氏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来气。
这婆娘就会咋咋呼呼地耍狠。
不会见机行事。
这宋猎户回来了,还能跟以前一样硬来吗?
可是孙氏却撇撇嘴:“说了管啥用,二丫那死丫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嘟囔归嘟囔,孙氏又不甘心。
“你说二丫这个死丫头,以前咋想不出这卖灯笼的法子?我听廖氏她们说,今儿个一会的功夫就被抢购一空了。
至少卖了二两银子。
这要是一直卖到天黑,那一天下来,卖个十两八两的都不是事儿,一天的功夫就够咱们家二宝三宝的束脩银子钱了!
这宋猎户抠着不给,真是气死个人人了!
这个瘪犊子,咋不被流寇给砍死!”
孙氏越说越气。
比起何初夏,她现在更恨宋猎户了。
她就是觉得这何初夏本身还是向
着她的,只是怕宋猎户不敢。
何老憨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听着孙氏在这里算账,他也坐不住了把烟袋锅子往一边一扔:“他娘,之前宋猎户是不是说过,把那十两彩礼银子还了,就能把二丫领回来?”
一听何老憨这话,孙氏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时欢喜地一拍大腿:“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当家的还是你有办法,把咱二丫领回来啥都有了!
可这彩礼有十两银子呢……”
提起拿银子出来,孙氏就就开始肉疼了。
“你想想这离过年还有七八天呢,这七八天的功夫,能赚多少银子?”
何老憨把烟袋锅子又捡了回来,吧嗒了两口,不满地瞪了孙氏一眼。
这娘们就是眼皮子浅!
孙氏一听眼都直了。
是啊,这七八天都功夫,那丫头只要再勤快点,七八十两是少不了的,若是连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