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惑人,一夜荒唐之后,顾玉从睡梦中幽幽醒来。
昨夜二人酣战许久,顾玉又宿醉未消,此时浑身酸软,缓了一会儿,才算稍稍醒神。
腰间横着一个手臂,顾玉小心拿了下去,转头一看,君泽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阳光从窗棂透了进来,照在他脸上,多了几许温暖,睫毛浓密修长,鼻梁高挺,端的是俊逸非凡。
顾玉身后去抚摸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当指尖触碰到他的嘴唇时,君泽忽然张开嘴,将顾玉的手指含了进去。
睁开眼时,里面虽然透露着几分刚醒的朦胧,却蕴藏着深深的笑意,似乎在告诉顾玉,我抓到你了。
顾玉轻笑一声,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来,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君泽又把胳膊放在了顾玉的腰间;“你偷偷摸我额头的时候,我就醒了。”
顾玉道:“我不仅要摸你,我还要亲你。”
然后顾玉就撑起身子,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顾玉一动,被褥就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莹白的肌肤,君泽眼神一暗,长臂一挥,又把顾玉拉回怀里。
“刚从边关回来,我娘说让我们多休息几天。”
这一路的确奔波
劳累,昨夜又在酒醉中辛苦了一夜,顾玉的确有些吃不消。
听君泽这么说,她也没有挣扎着起身,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二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君泽互相想起什么,在顾玉的床头摸索一番,成功摸到一把匕首。
顾玉一挑眉毛:“你怎么知道我床头藏着匕首?”
君泽道:“一猜就能猜到。”
顾玉警惕心太强,睡觉时身边放着匕首并不稀奇。
拿出匕首后,君泽挑起自己的头发,削下一缕,而后又挑起顾玉的头发,削下一缕。
君泽手指翻飞,将二人的头发紧紧系在一起,喜滋滋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从前顾玉跟季妙仙结发,可是好生让君泽醋了一番,现在知道顾玉担丞相之职,暂时不能跟自己成亲,只能聊以慰藉。
顾玉只是安静看着,待他绑好后,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回头找个盒子,放起来。”
君泽眼珠子一转:“你跟季妙仙那个呢?”
顾玉道:“当时松阳送上剪刀,当众为难我和妙仙,她也只是找个台阶下而已,成婚之后,便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君泽满意极了:“我们的一
定要好好放着。”
然后君泽思路一转,又道:“不必放着,做个荷包,挂在腰间,天天带着比较好。”
顾玉宠溺道:“随你。”
窗外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二人享受着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刻。
直到日上三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他们才算是坐了起来。
落雁在外道:“国公爷,圣旨到了。”
君泽了然,在顾玉耳边道:“封相圣旨。”
顾玉连忙起身,君泽在一旁帮她挽头发,插玉簪,穿官服,一阵收拾后,看着顾玉离开屋子。
府上接圣旨的香案也都准备好了,为表重视,顾玉的嫡母也穿着诰命服来接旨。
今日来传旨的是福海的干儿子小福子,知道这是个人物,半分不敢拿乔,待顾玉出来后,他笑着迎了上去,道:“奴才先恭喜镇国公!贺喜镇国公!”
顾玉道:“公公客气了,待会儿吃杯茶再走。”
寒暄过后,待顾玉和府上一干人等跪下接旨,小福子方才展开圣旨,吟诵起来。
“诏曰:镇国公顾玉,温文尔雅,学贯经史,文武兼备,建不世之功,乃逸群之才,肱股之臣,着册封丞相。钦此。”
“臣顾玉,谢主隆恩。
”
顾玉接下圣旨,摆置香案,又与府上诸人一起叩拜。
而后宫人手捧丞相的官服、笏板、还有女帝赐下的一系列赏赐,鱼贯而入。
君泽一直站在角落里看她,眼中带笑,亦为她骄傲。
待宫人离开,府上众人将圣旨请入顾家祠堂,老夫人带着顾玉和苏姨娘给顾家的列祖列宗上了三炷香。
老夫人对着老镇国公的牌位道:“我们的女儿很出息,是顾氏最有出息的孩子,建不世之功,得封丞相。”
而后她忽然颇为伤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氤氲着泪水,说了一句:“比你有出息。”
苏姨娘此时也不禁泪眼婆娑,她比老夫人敢说,毫不忌讳道:
“你只是守住了落日关,挡住西戎的入侵,玉儿却是率兵征服了整个西戎。替你报了仇,了了心愿。”
顾玉在一旁轻声唤道:“母亲,姨娘。”
苏姨娘用帕子把脸上的泪都擦了擦,而后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