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刚到门前,就被顾玉派来的侍从搀扶走了。
几个侍从看萧行之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连忙按照顾玉的吩咐,送他离开。
好不容易把萧行之送上马车,侍从到顾玉身边回话:“萧世子路都走不稳了,一直嚷嚷着神啊鬼啊,姻缘什么的。”
顾玉担心萧行之酒后胡言,把妹妹说出来,道:“没让其他人看见听见吧。”
侍从道:“没有,都是咱们的人。”
顾玉点点头,放下心来。
一杯倒不愧叫做一杯倒,哪怕刚刚只是跟萧行之浅浅喝了几口,又服用了醒酒丹,顾玉还是有些熏熏然。
在后面与同僚敬酒时,顾玉险些撑不住。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顾玉刚踏入慎独院院门,平沙便一脸凝重过来,道:“小公爷,王四公子派人来给您送生辰礼来了,是象牙簟。”
顾玉瞬间清醒,目光一凛,道:“可有其他人看见?”
她可不想被圣上认为,她跟王家有牵连。
平沙道:“属下认出是王家的人,便截住了,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顾玉道:“王家的人现在在哪儿?”
平沙道:“属下把他安置在偏门的门房里面了,咱们的人看着,不会让他出去惹眼。”
顾
玉立刻赶往门房,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启。
上次在停杯楼,王启过去劝架,平白无故挨了顿打,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
王沛的伤势比较重,还在床上起不来,这阵子十分老实。
要让王启说,王沛这孙子就该打,打得躺床上起不来,再不能作妖了才好。
就这,王沛还记得顾小公爷的生辰,让侍从送象牙簟给顾玉。
幸好王启听到了这句话,不顾自己的伤还没好,花言巧语糊弄了王沛一番,才把这个活接过来。
要按王沛的话,这象牙簟就送得要多高调有多高调,最好让京都人都知道他有多阔绰,送了顾小公爷一个象牙簟。
但是王启却明白,象牙簟是连圣上都觉得奢侈,明令禁止不得进贡的东西。
要让京都人知道了,再传到圣上耳朵里,难免让圣上不高兴。
王启觉得自己从王沛手里坑来的钱还是太少了。
像他这样一心一意替主子操心的狗腿子,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顾玉一过来,王启便站起身来,道:“我们爷向来言而有信,之前提到过象牙簟,哪怕受着伤,也不忘让小的来给您送来。”
顾玉婉拒道:“替我谢过王四公子的好意,但是此礼过于奢
侈,我不便收。”
这东西顾玉若是不收,王启也不好跟王沛那个二愣子交代,更不敢贪了。
王启是个人精,当即道:“这象牙簟送过来的时候没人瞧见,要是原封不动拿回去,我们爷估计又要闹起来了。”
这是她不收,王沛就势不罢休的意思吗?
顾玉淡淡看了王启一眼,让王启顿觉脊背生凉。
顾玉道:“那便多谢王四公子的好意了。”
王启见顾玉收下,不由松了口气,道:“小的告退。”
王启走后,平沙对顾玉问道:“小公爷,这象牙簟怎么办?”
顾玉想了想道:“借花献佛,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是用不起这等好东西,送入宫,给圣上用。”
王家的奢靡不是一日两日了,圣上心知肚明。
不过是王家盘踞朝堂百年,圣上敢对其他世家下手,却不能轻易动王家。
再加上王丞相是个人精,只要不惹事,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顾玉不稀罕这玩意儿,自己也不会用。
送到圣上跟前,一来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会为王家的利益所诱。
二来顺手上上眼药,一个象牙簟扳不倒王丞相,但失望都是慢慢积攒的。
事情了了,顾玉酒劲儿又有些
上头,便要回去休息。
慎独院里十分安静,顾玉一推开门,便察觉到屋里有人。
顾玉向软塌的方向看去,猝不及防看到一个
老虎人?
淡淡的酒味儿弥漫在屋子里。
顾玉皱起眉头走过去,把老虎面具掀开,道:“王爷怎么在这儿?”
君泽向旁边的小桌上一指,道:“来给你送生辰礼。”
顾玉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个剑匣。
顾玉没有动。
君泽醉醺醺起身,打开剑匣,里面是一把剑。
他把剑拔出鞘,只听“蹭”一声,一股冷意从剑鞘中陡然溢出。
剑体雪白,望之生寒。
顾玉眼前一亮。
好剑!
可惜她还在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