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凌子玲似乎已经放弃治疗了,反正已经在最低谷了,爱咋咋地吧,她就想活个轻松自在。
她知道,父亲将她和哥哥留下来,是做人质的,但是她还是想为自己和哥哥争取个相对自在的环境。
凌飞飞根本没想过用凌子玲和凌子涵做人质,要挟来的忠心不算忠心,她相信在凌云霄的心目中,凌家的九族,比凌子玲和凌子涵的性命更重要。
于是,想也不想的道:“好。”
凌子玲诧异,她没想到凌飞飞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她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或者下跪哀求呢。
凌飞飞挑眉,“还有要求?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些银票去。”
凌子玲忙道:“不用,不用,我们有银子。父亲带了不少金银和银票出来,大都留给民女和哥哥了。”
凌飞飞道:“那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哥哥的伤看起来好了,但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凌子玲道:“民女知道了,多谢越王妃。”
凌飞飞道:“不用谢,我答应凌云霄照拂一下你们的。”
凌子玲眸色微凝,凌飞飞对父亲直呼其名,难道还没认他?
是啊,只生不养,如果换做自己,也不会轻易原谅的。
“民女告退
!”凌子玲行了个福身礼,转身走了。
凌飞飞对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身进了二门。
凌子玲回去就和凌子涵开始收拾东西,他们还以为要被关在越王府不能出门呢,没想到不用做囚徒了,确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凌子玲有些不安,“哥哥,我觉得事情未免太顺利了,凌飞飞就不怕我们跑了?”
凌子涵将衣裳折吧折吧放在一个包袱皮里,“她手里还有父亲、妹妹和弟弟呢,她确定我们不会不管他们死活。”
凌云霄杀了赤凤长公主的事,对凌子涵的打击很重,他整个人有些颓然,眉宇间带着阴郁和淡淡的愁绪。
“你说,她会不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凌子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些颜色鲜艳的衣裳收进包袱里。
虽然她要守孝得穿素,但这些衣裳都是绸缎的,送到当铺里去,还能换几两银子。
凌子涵无所谓的道:“应该会的吧,无所谓,反正我们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他现在心灰意冷、意志消沉、前途渺茫。母亲被父亲杀了,杀母之仇无法报,心里似是堵了一口气。
是以,他的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精神气儿一下子就没了,身子却越
来越差。整个人很茫然,很颓废,心里恨的不行,却不知道该恨谁。
凌子玲心里何尝不痛苦难受?但是她经过的精神上鞭挞比凌子涵多,而且女人坚韧起来,比男人扛造。
叹了一口气,道:“别多想了,反正咱们也得给母亲守孝,趁着不出门,你好好养身子。”
两人也没什么私人的东西,就是一人一包袱衣裳,几下子就收拾好了。
凌子玲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跟慕容慎言辞行。
慕容慎言后背上的夹板儿已经拆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但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他正在缓缓的做拉伸运动,听到敲门声,就道:“请进!”
看到进来的是凌子玲,他眼睛一亮,迎上去,痞坏痞坏的道:“怎么了?终于想我了?”
自从凌云霄回来,带来赤凤长公主死了的消息,凌子玲要守孝,就不来他这里了,都是他去找她。
因为,唐子玲成了凌子玲,赤凤国已经没有赤凤长公主一家人了,他可以娶她了。
凌子玲坦然的看着他,道:“我是来辞行的?”
慕容慎言神色一沉,问道:“你要去哪儿?”
凌子玲道:“我哥哥的伤已经好了,我们想搬回自己置办的院子里
去。”
她没有说回家,“家”是什么?有父母亲人才是家,那里不过是个落脚点而已。
一听不是回赤凤,慕容慎言松了一口气,吊儿郎当的道:“前几天我提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凌飞飞跟他谈了凌子玲的事以后,他就跟凌子玲说了,他可以娶她。可是,她说要为母亲守孝,拒绝了。
而且,她都快十七了,守孝三年后她都二十了,算是老姑娘了,慕容慎言是慕容家男丁豁出命保下来的男丁,肩负着为慕容家繁衍子嗣、发扬光大的重任,是不会等她三年的。
所以,凌子玲决定不耽误慕容慎言了。
她垂下眸子,道:“你不是讨厌我,说我脸皮厚吗?我就离你远远的,不耽误你娶娇妻美人不好吗?”
慕容慎言伸出食指在她鼻子下面摇了摇,道:“不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厚脸皮的。”
凌子玲没有心情跟他周旋了,轻声道:“那就三年后再说吧。我是来跟你道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