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元环抱双臂,气死人不偿命的道:“你对我无礼,我就不给通禀,你能如何?”
“你!”春兰能如何?
不能如何。
她咽下一口老血,愤愤不平的道:“那你转告三小姐:昨日圆坟没见到她,我家二小姐很是挂念,提醒她三日后回去烧二七。”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白正元“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凌飞飞在昌平侯府屡次受算计,这次中毒,说不定也是他们下的手,一个奴婢还敢这般嚣张的上门!
真是找虐呢!
春兰雇了一辆轿子回昌平侯府,跌跌撞撞的回了寒香院。
凌雪儿一身白衣,正在弹琴,春兰进来,站在一边等着。
凌雪儿一曲弹完,缓缓吐出一口气,才柔声问道:“回来了?三妹妹怎么说?”
春兰捂住肚子,眼泪汪汪的道:“奴婢根本没见到人!”
凌雪儿眸子一亮,微微扬眉,“哦?怎么回事?”
春兰怒道:“还不是那个狗仗人势的看门狗!”
将白正元嘲讽昌平侯府,不给她通禀、不让她进门、还打人的事,仔细的说了。
凌雪儿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道:“她在昌平侯府里多次出事,想来对昌平侯府恨之
入骨。你受委屈了,去支一百两银子,买点好东西补补。”
春兰露出喜色,道:“多谢二小姐。”
秋兰进来禀报道:“二小姐,大小姐来了。”
凌雪儿眸色微冷,道:“请大小姐进来吧。”
凌梦涵一身华衣、珠翠满头,虽只是太子的一个妾,但她是嫡长女,气质这块儿拿捏的死死的,那气势说是太子妃也有人信。
凌雪儿站起来,微微福身,温柔道:“见过太子良娣。太子府的规矩也不怎么样嘛,怎么允许一个妾总是往外跑?”
凌梦涵面色一黑,也不与她虚与委蛇,开门见山的道:“我这次来,还是凤佩的事。
皇后需要凤佩有急用,你将凤佩还给皇后,皇后许你守孝期满后入太子府。”
作为女儿,她们可是要守孝三年的。
三年以后,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是‘入’太子府,至于是做妾,还是做通房,那可就不好说了。
凌雪儿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当下苦恼道:“什么凤佩?祖母和母亲骤然去世,我受打击甚重,有些事记不清了。”
凌梦涵知道她这是不想给,神色一冷道:“二妹妹,你是聪明人,可别做糊涂事。
母亲生前与皇
后私下里有什么约定谁也不知道,你拿此做不了什么文章。
凤佩本就是皇后的信物,你留着有何用?
皇后娘娘是给昌平侯府面子,才让我来讨要,若是下懿旨,你难道不交出来?”
凌雪儿继续装傻道:“凤佩一直是母亲保存,我也不知道啊。不如,我给母亲上柱香,让她晚上托梦告诉我。”
凌梦涵怒道:“凌雪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凤佩明明……”
“明明是大姐姐口说无凭!”凌雪儿的眸色也冷了。
姐妹二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怒气腾腾,一个阴冷莫测。
最后,凌梦涵败下阵来,拂袖而去。
临走撂下一句狠话,“得罪皇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凌雪儿脸色沉了下来,眸中露出阴狠之色。
喃喃道:“为何这一世……不一样了?凌飞飞不该活着,父亲的外室不该回府、昌平侯府不该声名狼藉,祖母、母亲不该死,我不该落得这般境地……”
事情从何时开始偏离的?
是从凌飞飞活着回府开始!
……
一连三天,凌飞飞都没醒,呼吸还越来越微弱。
端木烨日夜不眨眼的守着凌飞飞,嘴上急出好几个燎泡。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
凌飞飞,总盼望着下一刻就能看到她睁开眼睛。
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深深地恐惧让他坐立难安。
她躺在那里,那么瘦小,那么孱弱。
脸上的黑疮已经好了,小脸儿光滑如凝脂,却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就如……
不,不!她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端木烨晃了晃头,强行把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脑海。
大手轻轻抚摸着她消瘦苍白的小脸儿,哑声道:“小东西!你快醒来!本殿命令你,醒来!”
“你不能离开本殿!你看了本殿的身子,摸遍了本殿,还偷走了本殿的心,怎么能一睡不醒?”
“你一定要对本殿负责!一辈子!”
“快醒过来!本殿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