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合同后,付疏优雅地离开了解忧事务所,全程气定神闲云淡风轻,比起强装温婉知性的颜时钰,不知从容了多少。
原主有自己的事业,奈何结婚以后他全副身心都放在席墨身上,创立的时尚品牌都交给经理人打理,一直以来不温不火,导致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付疏索性就直接回了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自从知道席墨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开始,原主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席家位小两口准备的婚房十分用心,是一套位于二环富人区的二层别墅,院子里有被打理得十分精巧的花园,里面种着原主最爱的栀子花。
付疏从花园旁走过,带了一身花香回房,泡个舒服的精油浴后,吹了头发就准备睡觉了。
谁知她刚到了杯温水以防醒来后口干,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开门声,探出头去,竟是席墨回来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来看,自打结婚以后,席墨回到这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并不喜欢这个新婚妻子,因此大部分时间都睡在自己名下的公寓。
今天他竟然回来了,真是稀奇。
回别墅来,席墨的心情也并不愉悦,他原本就不同意联姻的做
法,若非母亲以断绝关系相要挟,他绝不会妥协。
好在新婚当天他就与付疏谈过,两年之后就会给她自由,为表示诚意,他还特意跟对方签署了财产分割协议,一旦离婚,他会补偿她席庭地产百分之六的股份以及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别墅。
别看只有百分之六,但席庭地产是席家目前最赚钱的产业,这一点股份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甚至足以撼动董事会各大股东的地位。
虽然以付疏的身价,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但她毕竟在席家浪费了两年时间,这是他的诚意。
殊不知,原主那时光顾着震惊于他的身份了,压根不记得两人都说了什么,稀里糊涂地签了协议,搞得现在付疏也莫名其妙地没了那段记忆。
就因为以后必然要分开,所以席墨并不想跟他的新婚妻子有太多接触,但他今天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不得不下意识地搜寻起付疏的身影来。
他甫一抬头,就看到付疏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淡定,打量的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她穿着酒红色的真丝睡衣,粉黛未施,微卷的头发还带着潮意,很显然是
刚洗完澡。
他以前不是没见过她这么穿,却总觉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幼稚又别扭,让人连多看她几眼都觉得有些罪恶。
也是,她比他小了整整九岁,在他面前也真就是个孩子。
可今天的她却有些不同,那种强装成熟的违和感不见了,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慵懒惬意的风情,配上那张明丽的面孔,有种自然而然的吸引力。仿佛几天不见,她就一下子长大了。
如果付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说,不是长大了,而是不喜欢了。女人只要不喜欢一个男人,就会摆脱所有的局促拘谨,变得坦荡又自信。
她淡定地把视线从席墨身上移开,抿了口水,施施然转身回房间去,连声招呼都没打。
想起之前自己每次回来,她都热情娇羞得像是个真正的新婚妻子,席墨不由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淡淡的疑惑。
不过他对妻子转变态度的理由并不在意,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她本不该对自己抱有太大的热情。
他走上楼,礼貌地敲了敲房门:“打扰一下,福寿楼的王老与爷爷私交甚好,他今晚过寿,你有空同我一起出席吗?”
付疏在屋里躺着
,眉梢挑了挑。她猜到席墨回来是有事找自己,却没想到他的态度竟然如此平和知礼,和她想象中着实不大一样。
她以前以为,席墨是知道原主对他的感情却故意冷落,试图以此发泄对联姻的不满,后遇到心动对象颜时钰还不离婚,一边拖着原主一边跟别人暧昧,典型的懦弱又没良心。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该是这种态度的,至少语气中应该带着不经意的傲慢和高高在上,或许还会有些怒意。
试想想,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男人,竟然被自己的爱慕者忽视并关在门外,不生气倒显得对不起“霸道总裁”这个身份了。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他的冷静和礼貌,就像对待一个地位平等但完全陌生的合作者一样。
付疏不由眯起了眼,难道是她猜错了?
奈何原主和席墨的见面次数实在有限,而原剧情对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又几乎没有侧重,根本推敲不出更多。
因此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紧不慢地隔着门问:“几点?”
席墨依旧平静地回答:“晚宴七点开始,在福寿楼。”
福寿楼付疏有印象,是一个会员制的餐厅,距离这里有
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