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见谅,老奴还有事,便不陪郡王妃了。”林公公赔笑告辞。
“林公公先忙。”魏明绯赶忙还礼道。
她一路往宫门走去,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傅宴昨日怎么没有跟自己说过此事?
而且,和亲一事,与傅宴有什么关心,又不是要前往南越征战。
魏明绯心事沉沉走了百来步,忽然听见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她被这笑声打断心思,不由得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亭台高处,一名女子身着易邦服饰,指着远处正笑得灿烂,而她身后站着的,竟然是
傅宴!
魏明绯瞳孔骤然一缩,心中好似被狠狠刺了一刀!
那女子贴着傅宴很近,脸上笑得极好,虽然傅宴脸色阴沉,却也没有掩盖那开怀的笑容。
傅宴微微转眸,很快也看见了亭台下的魏明绯,当即脸色一变!
她何时来了宫中!
魏明绯就那般冷冷地站在下头,映着雪光,那张莹白的小脸好似比雪还要冰冷。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昨日为何不说南越国公主已经到了宫中,原来是这样!
傅宴已经匆匆下了亭台,赛雅公主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便见
他快步奔向前方,她这才注意到魏明绯。
世上竟有生的这样好看的女子!
桃花粉面,配着那一身红色金线的斗篷,简直如瓷娃娃一般,令赛雅有些自惭形秽,南越女子向来悍勇,她实在羡慕这样的中州女子。
“你怎地来了宫中?”傅宴想要伸手握住魏明绯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我来与太子诊病,你在此又是做什么?”魏明绯抬眸,眼中神色锐利。
“待我回家,一五一十说与你听,可好?”傅宴温声道。
魏明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丝毫闪躲与仓皇,她很难想象他对自己有什么隐瞒,若真的有隐瞒,想必也是难言之隐。
魏明绯缓缓点了点头,转身朝宫门走去。
傅宴目送那纤弱的背影离开,不由得握了握拳。
若她与自己吵闹,他心中反而好受些,可偏偏她这样冷静,又这样体谅,傅宴心中的愧疚更是铺天盖地而来。
赛雅在听台上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她在南越一向看不起中州的男子,觉得中州男子多文人雅士,根本不如南越的男子有力拔山兮的气概。
可是偏偏听说大周的荣恩郡王
骁勇善战,这次在西南一战,更是威名远扬,她早已打定心思要一睹这位荣恩郡王的风姿。
谁知一见之后,她便倾心不已,身边使臣告诉她,傅宴已有王妃,可她觉得并无大碍,自己就算给这样的男子做妾,也算不得什么屈辱之事。
况且,中州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
“那人就是傅宴的王妃吗?”赛雅公主朝旁边的宫人问道。
“是,那便是荣恩郡王妃。”
赛雅公主微微眯眸,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这女子确是人间角色,配傅宴也算是美人配英雄,可她心中又有些不忿,想傅宴这样的男人,应当有一个可以陪他征战沙场的伴侣才对!
“外头寒冷,赛雅公主还是移步回宫吧,”傅宴已然走到她身前,带着几分疏离道,“本王军中还有些军务,现下也要回营了。”
“回营?”赛雅公主眸光微闪,有些骄傲地仰着脸道,“可是圣上不是说,让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么?”
傅宴脸上抹上一层峻色。
这女子竟然用元庆帝威压自己。
“圣上命我安置公主,并没有说过寸步不离陪着公主,”傅宴冷然道,“况且公主尚未和亲,与我这已有家室之
人往来甚密,实在有些不妥。”
“哈哈哈,”赛雅公主笑得十分肆意,“已有家室又如何,你们中州的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么?你又怎知圣上不会将我与你和亲?”
傅宴立刻沉了脸色,连那一点点疏离也不见了。
“那是不可能的,”傅宴断声道,“即便圣上下旨,我也不会遵从。”
赛雅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这男人冷下来时,简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更令她心寒的是,他竟然现在就拒绝了自己。
“你是何等英雄盖世,”赛雅公主带着几分伤感和不忿道,“那样的娇柔女子根本配不上你!你若要驰骋沙场,我可以陪你!”
南越女子向来奔放热烈,心中如何想的,便是脱口而出,因而赛雅公主觉得,此时就应该让傅宴明白自己的心意。
傅宴已经不欲多说,朝身边宫人道,“送公主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