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荣氏还抱着一丝喜欢,觉得赵契亭不过心仪而已,但心中还是知道魏明绯的身份,因而不可能太过过分。
可如今听他这话,再看他接连所做之事,便知道他对魏明绯早已死心塌地,非要纳入囊中才算作罢。
以往赵契亭心中只有皇位与江山,可现在呢?竟然为了一个有夫之妇,不惜令天下人耻笑!
“你疯了,你疯了!”荣氏歇斯底里喊道。
“太子妃还是注意些仪容,”赵契亭不悦地皱眉,“不要与那街头的泼妇一般无二,多学学我母后,今后你又何止面对这一人?”
想到沈皇后,荣氏简直不寒而栗。
听闻昨天元庆帝苏醒后,竟然心心念念着赵贵妃的明绯,丝毫不顾沈皇后就在床边,一旁的宫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荣氏几乎可以想想,赵契亭若是得逞,会如何当着自己的面宠幸魏明绯,届时自己便如同沈皇后一样可悲可叹,让人嘲笑!
“我绝不会让你得手!”荣氏咬着牙,恨恨地看着赵契亭。
“是吗,”赵契亭轻笑一声,“那你便好好做这春秋大梦吧!”
说罢,赵契亭将还未画完的画轻轻卷起,好似拿着什么珍
贵之物一般出了书房。
荣氏一人在书房中,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她忽然想到沈皇后。
此刻她定然也为了赵贵妃的事情怒火中烧,自己若是将魏明绯与赵契亭一事说出,她定然能够感同身受,而且魏明绯昨日那般造次,她应当对魏明绯也恨之入骨才对!
如今能约束赵契亭的,也只有沈皇后而已!
荣氏没有多想,立刻抬步出了书房,往沈皇后的承坤宫而去。
承坤宫。
“母后可知长宁那眼神,简直如同入魔一般!一看见那女人,便如同魔怔一般,也不顾傅宴与我就在一边,也不管他人如何看待!”
荣氏一边抽泣,一边狠狠控诉,一旁的沈皇后听了之后,神色十分凝重鄙夷。
她委实没有想到,赵契亭竟然看上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自己十分厌恶的女人!
“长宁怎地这般没出息!”沈皇后冷嗤了一声,“纵使纳侧妃,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女人,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谁说不是呢,”荣氏抹了抹泪,“偏偏那女人还要吊着长宁,一面收了他的霓裳羽衣,一面又故作姿态,分明就想着放长线
钓大鱼!”
“这些女人就是这种伎俩!”沈皇后怒斥道,“当我看不穿么?无非就是看着你这太子妃之位,简直异想天开!”
荣氏见她渐渐恼怒,心中暗喜,来的时候她还怕沈皇后为自己的事烦心,不愿多管此事,眼下看来是她想多了。
“什么!”荣氏佯装惊慌失措的模样,跪着上前道,“母后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你慌什么!”沈皇后白了她一眼,“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便知道与那魏明绯差得远了,她虽令人厌恶但却处事不惊,你将来是要登上后位的人,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荣氏被她拿来与魏明绯比较,心中甚是不悦,但是听到“后位”二字,心中又舒坦不少,沈皇后到底还是将她当做自己人的。
况且她与荣家一直渴望的,不就是那个“后位”么?
“儿臣实在不能不慌,”荣氏犹自战战兢兢道,“那魏明绯简直诡计多端,又会狐媚之术,母后你看看傅宴就知道,那么清冷的一个人竟然也被她玩玩弄于股掌之上,对他言听计从。”
沈皇后微微眯眸,这话说得不假,傅宴什么性子她十分清楚,每每看着他那
眼神,便深深不解,对人向来冷淡的傅宴,怎么会那般痴迷?
这女人恐怕对男人真的有些手段!
可是她魅惑别人沈皇后都不在意,唯独赵契亭不行!
自己好不容易替赵契亭争到储君之位,眼见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此事若是被这女人蛊惑,失了颜面尊贵,自己岂不是白忙半生!
而且,这女子与傅宴看着也十分恩爱,魅惑赵契亭究竟出于什么心思还未可知,怎么能让赵契亭中了她的诡计!
“这女人,留不得!”沈皇后森然道。
这话正中荣氏心意,只有魏明绯永远消失,才能让她安心,不然,只要她还活着就是赵契亭的念想!
“可是,她毕竟身份不凡,轻易也不能处置。”荣氏有点担忧。
此时若是对魏明绯下手,第一重困难便是傅宴,而傅宴本身就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而且势力不容小觑,想到此处,二人还是有些愁虑。
“此事只能智取,”沈皇后沉吟片刻,“若想要置她于死地,一定要傅宴也无力回天的罪名才行。”
“难道是”荣氏想了想,有些惊惶,又有些兴奋,“难道是弑”
“住嘴!”沈皇后眼神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