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被他的凶相一激,心头的怒气也登时升高大半。
“那你就去报官!”程氏气得用拐杖杵地道,“可你若再在此高声一句,我现下就让人将傅宴叫回来与你说个明白!”
一听到傅宴二字,王尚书登时没了火气。
自己方才真是气昏了头,竟然忘了魏明绯便是傅宴的正妻,那活阎罗若是知道自己在镇南王府大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那还请老王妃告知我魏明绯何时回来,等她回来将此事说个清楚,总行吧?”王尚书退一步道。
“你爱等便等,只是我再听见有人闹事便不客气了!”程氏说罢,转身回自己院中去了。
魏萱等她走远,朝王尚书悄悄道,“唉,王大人你也瞧见了,这一家子都偏这咱们这位郡王妃,我就是想帮帮王慧,也没有法子啊。”
王尚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回到女儿身边,见她在昏迷中仍是痛苦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
“魏明绯的药铺在何处?”王尚书寒声问道。
魏萱早就等着他有此问,赶忙将那铺子的位置说给他,王尚书赶忙又让人抬着王慧出了镇南王府。
云林药铺。
魏明绯见王家人
抬着王慧进来,也没觉得意外。
“我女儿是吃了你的药,才成了这样?”王尚书怒气冲冲道。
“她可不是这样说的,”魏明绯抬眸道,“今日一早我到你府上,想要收取约定的那颗火灵芝,你猜她怎么说?”
王尚书怔了怔。
“她说,这病能够痊愈,全是之前吃过那些药的药效累积,与我开的这服药没有丝毫关系。”魏明绯将王慧的口气学的十足。
王尚书面上一滞,觉得此事也许真的有隐情。
先前王慧身子大好,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没有转折,这病怎么会说严重便严重起来了?
“她不愿结清剩下的诊费,这病我自然是不能再给她瞧了,你们抬走另寻名医吧。”魏明绯说罢,又低头啜了口茶。
王尚书此刻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这事原是自己女儿出尔反尔才招致这样的后果,可眼下就算理亏,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这样受折磨。
“郡王妃大人大量,我替小女给你赔个不是成不成?”王尚书躬身行礼,“至于那颗火灵芝,只要小女脱险我即可着人给您送来,求您高抬贵手救她一救!”
“王大人倒是明白人,”魏
明绯莞尔,“既然如此,我便将剩下的药都给你,你们回去给她煎服,三日之后便可痊愈。”
王尚书千恩万谢接过药,正要着人抬着王慧离开之际,忽听得魏明绯开口道,“令爱醒了之后请你转告她,若想使她发病,我还有一百种法子。”
王尚书见她面容明艳,脸上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应了一声之后不敢耽搁,飞快地离开了云林药铺。
王慧在家中养了两日,接连吃了几服药,身上果然觉得爽利许多,连之前的一些关联病症也一并都消散了。
此次死里逃生,她不得不信服,强中自有强中手,魏明绯的医术却是不容小觑,先前自己简直愚蠢至极,竟然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小姐,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妃来看您了。”嬷嬷进来传报。
王慧脸色忽然一沉。
父亲与她说起过那天大闹镇南王府一事,她听闻魏萱的态度,心中已经十分不悦。
此事本就因她而起,父亲找上门去,她怎么能说与她无关,就算只是普通交情,此时也应该救人为重,可见她根本没有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正在气闷间,魏萱已经笑
盈盈地进来了。
“你身子好些没有?那天可把我吓坏了,”魏萱十分关切地上前坐下,“我也没想到那魏明绯坏到那种地步,竟然为了一颗火灵芝想要你性命!”
王慧瞟了她一眼,眼中浮起一丝厌恶的神色。
此事她明明知道前因后果,却还一味将责任推在魏明绯身上,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朋友?之前与她交好,简直是自己瞎了眼。
“她怎么坏了?”王慧冷冷道,“此事我愿赌服输,那一颗火灵芝是她该得的。”
魏萱有些尴尬,她本想煽风点火,让王慧对魏明绯更加痛恨,可没想到她态度竟然这般冷淡,难道是对自己有什么怨念?
“你父亲过来那日,我也是急得很,想帮你却又不能,你不知道,咱们府上对那个女人可是偏袒得紧。”
“是吗?”王慧似笑非笑看着她道,“她人品这般不堪,怎么反倒比你在府中还要吃得开?”
“大概便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吧,”魏萱叹了口气,“对了,那颗火灵芝你可千万不能给她啊,反正你现在病也好了,不给她她又能怎样?”
闻言,王慧彻底对她不齿,自己先前已经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