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王若晴强自质问了一句,但气势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凶。
魏明绯取出帕子捂在鼻下,夸张地避过身去。
“撒泡尿就不必了,你还是回家拿痛经好好照照自己这张脸,”魏明绯嗤笑道,“人家姑娘都是玉面光洁,怎么你的跟那烂石子路一般?”
她一照面便注意到,王若晴的脸上都是痘痘,她早已不是青春年少,那只有可能是体内失调所致。
王若晴被她点到脸上,登时满脸通红,这么一来,脸上的痘痘便更加明显,众人看着那坑坑洼洼的脸,只觉得十分丑陋。
“让我来猜一猜,”魏明绯眨巴着大眼睛,“你是不是一直心浮气躁,还时常便秘,晨起时腹中胀痛,口中臭不可闻?”
王若晴目瞪口呆,她说的这些全中!
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王若晴简直觉得自己被她扒了衣服一般晾在人前!
魏萱庆幸她说的不是自己,一边偷偷幸灾乐祸地瞟了王若晴一眼,只盼着两人闹得更僵些,自己也好看看笑话出气。
“我劝你肝火不要这么大,回去多吃些清火的食物,没事就不要出来污染空气了。”魏明绯眉眼弯弯,一脸的促狭。
“你这个
不要脸的爬床货!有什么资格说我?”王若晴不顾阻拦,冲到她面前骂道,“全京城都知道你这婚事是靠不要脸得来的,你倒还有什么脸面到人前晃悠!”
魏明绯明眸微眯,她惯不爱与人嘴炮,尤其是这种满嘴恶臭之人,既然她不知收敛,那便让她长点记性。
她手上极快,纤纤细指在帕子上捻过,又屏息将帕子在二人之间扇了扇,淡淡说道,“真的好臭,我劝你早些回去吧,一会儿只怕就迟了。”
王若晴听得糊涂,觉得她说的驴唇不对马嘴,还以为她有意岔,“现在知道要躲了?本小姐偏不让你走,今日非得好好说说你那爬床的事不可”
她话未说完,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只觉得肚子里好像有气聚集。
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王若晴忽然闭嘴,脸色接连变了几变。
“若晴?”魏萱渐渐觉得不妥,开口试探问道。
王若晴没有应声,只是身子愈发看着僵硬起来。
忽然,一个响屁在人群中炸开!
“噗!”
一阵难以忍受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
“天啊!她放屁了!”
“妈呀!好臭啊!”
众人几欲作呕,捂着口鼻作
鸟兽散,简直犹如逃命一般。
王若晴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弄得这般难堪,简直恨不得找个底洞钻进去,且不说那些行人会不会四处宣扬,若是魏明绯出去大肆一说,自己今后还如何做人?
她不敢多想,只想着赶紧逃离这里。
“魏萱”王若晴想要借着魏萱的遮掩先逃避一下,谁知一回头,根本没看见人,“魏萱?!”
她竟然丢下自己避开了!
“我那好侄媳哪里丢得起这个人?”魏明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驾马车,淡淡笑道,“早就躲到马车上去了。”
王若晴忍着腹痛,挪到马车边,一撩开车帘,果然看见魏萱躲在里面。
比起魏明绯,王若晴觉得此刻更不能原谅的是魏萱!
魏萱显然看出她怒意深重,觉得此事没法轻易糊弄过去,况且傅宁禹官职一事,还须吏部从中操作,王若晴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若晴,我是怕你着凉,回马车给你拿件衣裳,”魏萱不等她发火,赶忙抢着说道,“前面便是我家药铺,这就带你去诊治!”
王若晴此刻腹痛难忍,也无力再与她辩驳,只得由她扶着往药铺走去。
魏明绯跟在二人后面
,也饶有兴趣地悄悄进了药铺。
“你们掌柜呢?”魏萱一进门便唤道。
伙计认得她身份,赶忙将掌柜叫出来,魏萱将镇南王府的腰牌放在桌上,看了看他道,“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掌柜一见腰牌,赶忙恭敬道,“小的今日才来接手。”
傅宴将之前铺子的掌柜全部换了,这掌柜今日才到,一早便得知王妃要来查看账目,又见魏萱衣着富贵,持着镇南王府的腰牌,定然是王妃无疑。
“夫人现下便要查看账目吗?”掌柜躬身问道。
“查什么账,”王若晴疼得龇牙,催促魏萱,“你赶紧让他们给我诊治!”
魏萱一怔,随即便知道他认错人了,可当着王若晴的面,难道要承认自己不是这铺子的东家?万一掌柜知道认错人不肯听命于自己,岂不是没有面子?
“先不急,你先替她诊治吧。”魏萱含糊道。
掌柜应下,给王若晴搭上脉,细细诊过之后皱眉道,“这位小姐,怎么服了那么多泻腹的寒凉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