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曦和轻轻替他掸去披风上的积雪,便随手塞给他一个汤婆子,复又带着几分生气地说道:“你可还顾及自己的身子?这么大的雪,还从房顶上跑过来?”
慕容言瞧她眼神中的担忧,便觉得自己已经无憾了,笑着跟在她身后,入了里屋,里头烧着上好的银炭,屋子里就如同春日一般暖和。
那炉子便还放了一壶水,一直沸腾着,弥散出许多水汽,叫人觉得这屋子也湿润了些。
“好了,快将披风放下来吧。”崔曦和走到他身前,替他将披风拿下来,收好放在一边,便带着他到了火炉边,将手中的汤婆子夺了过来,随即又递给他一杯热茶。
“喝吧,这茶水是我亲自熬的,不是茶叶,是一些温补的药材。”
慕容言轻轻喝了一口,便觉得药的香气,顺着喉咙,慢慢弥散,那种温热的感觉,也暖了身子。
“今儿来,是为何?”崔曦和开门见山地问道。
慕容言佯装生气地放下那杯茶水,哀怨地看着他:“这杯茶水,还没喝完,你就撵我走了?”
崔曦和无奈一笑:“好了好了,这不是太过张扬,你派墨千来告知要过来,我可是特地寻了
个由头,将院子的丫鬟,都一一派了出去,不然若是叫人撞见,那还得了?”
慕容言知道,这般是委屈了她,可自己也忍不住,再者他也觉得自己的武功高超,就算是真的有人来,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好了好了,是本殿的错。下次还是叫你出去吧,不过这两日天气严寒,怕你出门得了风寒,这才想着来你院子。”慕容言解释道。
崔曦和一听,这分明就是借口,这慕容言明明就是喜欢自己院子,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来这里。
“说罢,正事儿。”崔曦和开口催促道。
慕容言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今日朝堂之事,还是棠月公主和那鲜卑王子的事情,倒是那使臣,似乎有意不让王子娶公主,还说要求娶别的人,所以本殿特地过来,让你好生躲着,莫要叫鲜卑人瞧见了。”
崔曦和嘴角抽着,她还以为有多大的事情,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儿。
“好,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也会尽量避开这鲜卑的人。不过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也该走了。”崔曦和下了逐客令。
尽管她也想着让慕容言多呆一会儿,可是待得越
久,也就越容易被人发现,此时早早将他赶走,才是正道。
慕容言这会子发挥了自己泼皮无赖的精神,巴巴地端起那杯茶水,轻轻喝了两口:“就算赶着本殿走,也该让本殿把这茶水喝完吧!”
崔曦和见他一口,还没自己舔一口喝得多,这按着他的法子,怕是到了天亮,慕容言也走不了。
“嗯?殿下真的不走?若是殿下不肯走,那我走!”崔曦和站起身来,语气虽然严肃,可心中却是乐开花。
慕容言见她如此相逼,也只能随了她的话,连忙站起身来,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她身前:“本殿的披风,还没带上呢!”
崔曦和扶额,这太子殿下还真是和远儿一般幼稚,每次她送远儿去书院,远儿也是让她给自己整理衣衫。
“真是怕了你!从前我怎么没觉得你泼皮无赖,说起来,远儿还一直惦念着你的武功呢!到时候远儿有空,你可要记得!”
让崔曦和服侍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慕容言连忙点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第二日,这朝堂之上,又不安分了起来。
“皇上,昨儿我们鲜卑的使臣,求见棠月公主,可公主却
不愿相见。我们鲜卑的男子,胸怀大度,不与她一般见识,可她不单单拒绝一次,而是拒绝了十次。这就是大燕的公主吗?”鲜卑的使臣语气中带着鄙夷。
皇上自然也看不惯他那自觉高人一等的样子,没有正面回应,只问到:“那鲜卑的王子,可还需要求娶这棠月公主?对了,这棠月不嫁去鲜卑,不是棠月不配,而是她不愿。”
鲜卑的使臣好不容易找了个能泼脏水,又能将之前求娶棠月公主的事情一笔勾销,可皇上这般的说辞,便是叫鲜卑在其他国家面前丢脸。
“皇上这是什么话,大燕的人,说话怎么这般的狂妄,这公主将我们拒之不见多次,哪里还配得上我们的王子,你们分明就是偏心!莫要忘了,这次来,是来缔结两国的友好的,不是来挑起战事的!”鲜卑的使臣挑衅说道。
慕容言知道,此事自己也该出面了,便站出来,笑望着那鲜卑的使臣:“这配不配得上,不能你们我们空口白说,不如直接比试,如何?”
鲜卑所生长的地方,甚是凄苦,所以鲜卑人从小便骁勇善战,上天能用箭射飞鸟,下地能空手打野狼。
他们觉得自
己就是这大地上最厉害的人,只是碍于生长的地方苦寒,若是能占了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