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贼船(1 / 2)

船室里有十来个人,里头还算宽敞。

璎珞上前与船客交涉:“我家主子身子不适,不宜与人拥挤,便有劳各位行个方便。”

说完,就拿了银钱打点。

船客见她们一行人通身气派,身边还带了护卫,也知道他们不好惹,见璎珞客客气气,出手大方,也没什么不满。

十几人痛痛快快拿了钱,同人挤作一堆,将更大的空间让出来。

船夫点篙,将船推离岸边,随后便随水势,一边撑船,一边给客人说着当地掌故。

他颇是健谈,一看就是个灵通的人。

姜扶光给璎珞使了一个眼色。

璎珞会意:“不瞒船公,我家主子此去杭州,是为寻医问药,听闻新安县一连下了十余日大雨,还冲垮了一座大坝,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这处渡口,地处京杭运河一个小私渡,往来客旅众多,船家定是知道一些情况。

果真,一提这事,船夫就说:“大雨还在下哩,潮讯也一直没退,前日我接了几个新安县逃灾的船客,他们家就在大坝附近,听他们说,大雨一连下了许多天,大坝还好端端的,至少能撑个把月。”

“新安县十里八乡的里正,一直在组织村民准备泥沙、土袋、石头,一旦大坝水位升高,就组织村民筑堤,可是一天夜里,大家听到嘭一声响动,大坝突然缺了一个大口子,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船客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些人认为,这土石坝塌得蹊跷。

有些人认为,土石坝不牢固,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塌了也很正常,就是苦了附近的百姓。

姜扶光蹙眉,大坝在冲毁之前,不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

卫十二一向警惕,上船后便护在姜扶光身边,抱着长刀,靠在船舷上,打量了下同船之人。

卫四则蒙面,坐在船头警戒。

河心风大浪急,船体开始左摇右晃,乘客无不惊慌失措,姜扶光旁边一对中年夫妻,更是大声尖叫起来。

卫十二一手按住长公主的肩膀,助她稳住身形。

异变突生。

那对夫妻中的妇人,身子往姜扶光身边一斜,蓦然手探入袖,竟摸出了一把匕首,便朝姜扶光刺来。

“找死。”卫十二目呲欲裂。

但这妇人还没近身,船客里一道身影窜出,五指牢牢钳住妇人手腕,喀嚓声响起,妇人手腕脱臼,疼得脸色发白,发出惨叫。

“留活口。”姜扶光声音嘶哑。

假扮船客的羽林卫,一个过肩摔,将妇人摔倒在地,随之将她按在地上,将之制伏,与此同时,卫四也制伏了中年丈夫。

“主子,”羽林卫单膝跪地,拱手,“刺客已制伏。”

趴在地上的二人,死死地盯着姜扶光,双眼里满是惊骇。

姜扶光神色淡漠:“先绑了。”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船上渡客惊慌乱叫,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船头的船夫更是吓得瘫在船头,忘记撑船了。

“我的护卫不会伤人,大家安心乘船。”姜扶光声音温雅。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镇定,语气太沉稳,胆子大些的人,渐渐镇定下来,但心里还是怕得很。

到了傍晚时分,船终于靠岸了,渡客拿了自己东西,头也不回逃命而去。

姜扶光立在船头,眺望河岸,若有所思,想起方才惊险一幕,犹心有余悸:“现在没人了,船公可否如实相告?”

船公动了动唇,眼中透出惊骇来,没有说话。

姜扶光轻笑一声,嗓音嘶哑,伴着阵阵咳嗽:“可是水匪?我曾听说,江淮一带,常有水匪出没,打劫过路旅客,这二人一出手就是要害,便不是一般的水匪,船公常在渡口往来,想来接触不少。”

她此行为了避人耳目,也是为了图快,没有乘坐官驿船,一路上乘的都是私渡私船。

今日上了一条贼船。

船公一听这话,双腿一软,扑倒一声跪倒在船上:“小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请贵人饶命。”

他在渡口干了几十年,迎来送往,也是长了见识的。

这女子浑身冒着贵气,身边带了护卫,还有护卫暗中护送,虽是满口吴侬,却带了豫州口音,那可是天潢贵地,是洛京所在地。

“既不是一伙的,为何水匪会出现在你的船上?”姜扶光语气平淡,仍是温和。

船公脸上灰败:“他们是附近清水帮的人,淮安一带大小私渡,都是他们的地盘之内,他们盘踞在这一带,收船公保护费,劫掠杀人,尸体往河里一扔……”

姜扶光神色渐渐凝重。

坐船路过的乘客,大多是外地人,杀人投河,神不知鬼不觉,因寻不找尸首,只能算失踪案,这种案子,往往不会投入太多人力、精力,往往过一段时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