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山里今年更热闹了啊?”
“那是,人都多了许多,而且咱现在不用悄么么的了,外面也有人来跟咱做小生意,这来来往往的,人不久多了嘛。”
联欢晚会开始之前,有墨家军的将士们在台上热场,一套套的拳法打下来,直接把现场人的目光拉了过去。
“那谁,兄弟,你们这过年都这样玩啊?”
说话的是才来福泽山不久的,没经历过去年那场简单的晚会。
被问到的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劲儿,“今年比去年人多,这会儿还没开始表演呢,你们等着吧,一会儿绝对让你们大开眼界!想去年的时候……”
这边将去年的几个节目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另一边,杜傲雪和张云兮正在紧张的对台词。
她俩加上张真和另一名书院的夫子,是今年的主持人。
不过因为杜傲雪和张云兮的身份,今年没有男女搭配住持,而是男女分开。
杜傲雪倒是没什么,但是阿二坚决拦着不让她跟张真搭档,而张之遥也对张云兮要跟男子一起“抛头露面”有些微词。
张之遥这样的大儒,对礼法看得还是很重的,也就是来了福泽山后,被影响了一段时间,现在对女子出来
做事逐渐接受了。
张云兮鼓起勇气跟他说,希望可以站在台上时,他基于对孙女敢于说出来的勇气才答应,但仅限于跟女子同台。
今年福泽山的新春联欢会对比去年来说,除了参与的人更多,还有将福泽书院,格物院,纺织作坊,酒坊等等山里所有产业的生产者都组织了起来。
只不过这些并不是郑清浅安排的,而是墨诗诗。
“阿雪,这里我这样说是不是会好些?”张云兮拿着一张纸,用笔勾了一下。
杜傲雪侧头看了一眼,“都行吧,我们不能说得文绉绉的,山里大多数人可能听不懂,越简单越白话才越好。”
她好歹比张云兮来得早几个月,又常常跟孩子们在一起,同山里的女人们也经常闲聊,多少知道他们能听懂什么样的话。
“嗯嗯,我知道了。”张云兮一听这话,立刻把之前文气过重的词划掉。
张真从外面快步走来,在屋里一阵张望后问两人,“墨公子和墨嫂子还没来?”
“郑姐姐有孕在身,估计会先在家里吃点东西再过来。”杜傲雪头也不抬的道。
张真恍然,“我就说嘛,他们要第一个出场,来晚了可赶不上。”
“放心吧,郑
姐姐从不迟到。”杜傲雪不以为意。
而此时墨成章和郑清浅还真如杜傲雪所说,刚吃了点东西准备下山。
云氏是早就走了的,她今晚跟村里的几个老姐妹一起,也是开场不久的节目。
“去年我就听他们留在山里的人提过,你们弄得这个什么晚会很精彩,没想到这么热闹。”墨成章跳上车,感叹了一句。
富贵人家也会办一些酒宴,前世程家的宴会他参加过,也看过一些歌舞和戏剧表演,不过这段墨家军里的排练他也看了几次,好像跟那些不太一样。
“去年咱们人少,没有这样热闹,不过因为是头一次办,所以气氛上来说,还是很热闹的。”郑清浅想起去年的情景,忍不住扯开唇角。
“我看今年跟去年比也不遑多让。”墨成章想到她的来处,瞬间明白,应该是她那个世界的庆祝方式。
他现在还处在拼命吸收新知识的阶段,还没心思去看什么娱乐性的东西,所以对此并不了解。
马车很快上了山道,风大,两人不好再说话。
墨诗诗早就将节目单拿给郑清浅看过,所以她大概知道今晚有些什么表演。
出人意料的是,经过了去年,又经过了一整年的
发酵,山里这群朴实的百姓,已经将去年的几个节目发展各种发散,今年出来的节目真是各种形式都有,简直是百花齐放。
“不过,大伙儿都没怎么念过书,作的歌什么的没有去年你教给我们的好。”墨诗诗当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郑清浅却很赞赏,这段时间特地抽空去大伙儿排练的地方鼓励了他们几句。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难道还能厚着脸皮接受夸奖吗?
她弄出来的一切东西,都是站在时代巨人的肩膀上,上千年的文化沉淀,肯定是现在这个朝代无法比拟的。
可山里人弄出来的,却透着质朴和纯粹,是实实在在反应这个时代生产生活的作品。
福泽书院原本的乐理课是没有安排的,但后来杜傲雪来了后,由南国公府出钱给书院购买了一批乐器,所以这门课也开起来了。
学生们刚学乐理,技巧都还不成熟,没想到年底居然接到了好些谱曲的任务。
这下子,就连原本对这门课不怎么感兴趣的,也燃起了热血,每天跟在夫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