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不在?”
程韬听到程景灏带回来的话,差点跳起来。
程景灏的神色也很凝重,点头道:“他们不肯说成章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在军中。”
“他怎么能如此对我们?如今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程韬原本沉稳的性子,在墨成章这里一次又一次的碰壁后,逐渐变得暴躁。
程景灏默然无语,只是皱眉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离京之前便给墨成章去信,说明了情况,以及他对和佑帝接下来动作的预测,还有明确告诉他,会带着程家所有的资源来投靠他,他怎么能不要这样的帮助,反倒避不见面呢?
或许他不是故意避着不见他们,但如此明显的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就这般信不过我这个亲舅舅?我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表亲?”
程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心里烦躁得恨不能立刻冲到墨成章面前去质问。
听见程韬的话,程景灏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但他没抓住,只是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墨成章同颜秋思的关系这般亲近,却对程家人避而远之?
朝中都有人看出颜秋思是故意拖延回京的时间,程景灏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不但看出来颜秋思的心思,还知道颜秋思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不是为了墨成章,颜秋思绝对不会违抗君令。
上一世墨成章没有出现时,颜秋思还领兵镇压过几次民乱,后来程家把墨成章领到他面前开始,他才对和佑帝的命令阳奉阴违。
“我颜家只忠于大乾之正统,一个庶子的命令与我何干?”
这是颜秋思亲口说过的话。
在那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先皇只有庶子,所以不管是张之遥也好,颜秋思也罢,只能忠于和佑帝。
但自从墨成章的身份曝光,那些只愿支持正统的人,都纷纷倒向程家的阵营。
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一世颜秋思又有这样大的变化呢?
墨成章,盛佑,正统……
程景灏脑中像是有一道光闪过,让他顿时将这些联系在了一起。
根本不是郑氏重生了,重生的人是墨成章!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是冷水掉进滚烫的油锅中,程景灏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这是怎么了?那小子做的是不地道,但我气气也就罢了,你身子不好,可别跟我一样生气。”
程韬见程景灏
的脸色几经变换,此时整张脸都像在冒着热气的包子,连忙劝解道。
他是真的生气,现在程家跟朝廷是彻底闹掰了,如果墨成章那个臭小子还是这样不识好歹,整个程家可就全毁在他手上了!
程景灏此时整个人都要炸了,脑子里飞快的闪过遇到郑清浅和墨成章的所有细节。
原来他一直都弄错了!
难怪郑氏表现得那般天衣无缝,因为她根本没有重活一世!
难怪墨成章一直对他和程家避而远之,因为前世是他亲手给墨成章下的毒!
难怪颜秋思早早的将福泽山给了墨成章,难怪……
无数的事串起来,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墨成章同他一样,重活了一世!
所以他才没能在和佑十八年的闵州城找到他,所以墨成章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所以……
呵,原来,他一直都弄错了方向。
“噗……”程景灏忽然吐出一口血,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程韬大惊,高喊道:“阿灏,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
……
李二麻子和刀疤李都被紧急召到了冀州大营,两人原本要处理的事就不少,遇上程家父子来找墨成章,他俩直接就按照以前的惯例将
程景灏的人打发了。
可没想到的是,程景灏在军营中吐血晕倒,刀疤李他们不得不让军医先替程景灏看看。
这样一来,程家带来的一大批物资就暂时留在了营中。
“大夫,如何了?”
程韬急得额上冒汗,此时的他不过是名关心儿子生死的父亲罢了。
军医是从赵岑的医馆出来的,比普通的大夫要强一些,不过对程景灏的痼疾却是看不出来的。
“令公子这是郁结于心,突然大喜大忧,导致内腑之气互相冲撞,以至于吐血昏迷,能不能醒来,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这名军医说得比较含蓄,其实意思便是,程景灏这病他治不了,如果他自己不想站起来,谁来都没用。
“郁结于心,大喜大忧?”程韬拧眉,“怎会如此?”
方才的情形,哪里来的喜?
军医收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