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红纱帐里,古月夫人问他,“昱儿可从为师的琴音里听到了什么?”
“师傅的琴音总是令人宁静,每当听到都能够让昱儿心平气和,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不见,只觉得岁月静好,万事安康。”
“人言心静如水,却不知道水乃最好动之物,最大的静默,便是最大的动荡。”
古月夫人笑着问:“昱儿,你可问过你的父亲,他如今权倾朝野,为何,还是不能还你母亲公道?”
他不甚明白,不敢深思。
他确实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让父亲无法给他生母一个公道?
现在好像都明白了。
比如,当年父亲为何要毒死母亲?
或者,父亲为何不让他参与捉拿乱党的事情?
“苏昱,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元澈将苏昱从雪地里拽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后招吗?”
“元澈,你是大周的将军,你元家世代忠诚,你的姐姐是纯惠皇后,你的外甥是诚亲王,你还要跟着苏昱一起做叛国之人吗?”
苏华喊道:“这已经不是我苏家的家事,而是国事,拿起你的剑,屠杀乱党,是你唯一赢得皇上信任的机会。”
“你给我闭嘴。”
元澈手中已无兵器,干脆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朝苏华扔了过
去。
苏华又道:“王子鸣,你与苏昱是朋友,你帮他,我可以理解,可是现在,苏昱勾结前朝乱党,摆明要叛国,你要你王家也全部跟着陪葬不成?唯有杀了苏昱,才能够保住你王家门庭。”
“诬陷,这是诬陷。”
王子鸣自然不信。
他喊道:“大哥,你为了争夺这个王位,这样诬陷苏昱,你的心比毒蛇还要毒。”
“稚奴,多年来,父亲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苏华道,“你只是父亲安排在苏昱身边的一双眼睛,不要忘记,谁才是你的主子?”
此时,那群黑衣人,扯下了外头裹着黑色外衣,一个两个全都是容颜貌美的女子。
若是仔细看看,不难发现,全部都是红纱帐里卖艺为生的姑娘。
谁也想不到,柔弱的表面下隐藏着这般泼天的力量。
“苏华,你三番五次毒害我家少主,眼下,是你该还命的时刻了。”
古月夫人手中抱着一把古琴,“铮”的一声扯断一根琴弦,化为武器朝苏华攻击而去。
稚奴双膝跪地,朝苏昱磕头道:“公子,对不起,稚奴这条命是王爷的,王爷死了,这条命便是他的后人的,此刻,你我断主仆情谊,下一刻,便是敌人。”
说着他一把扯出腰间软剑朝古月
夫人攻击而去。
那边齐亲王与怡亲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见着苏华身边的兵力越来越多,齐亲王心急如焚,“你快些入宫,求见皇上,问这是他的命令,还是苏华自作主张?”
“军队讲究战略,却缺乏高手,追捕的人,个个功夫了得,想必是皇城司的人,小皇叔,皇上怕是早早知道真相,故此才会对苏太师下这样的狠手。”
怡亲王也是意料不到,“你我,都不过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还是不要管了。”
“杀苏昱。”定国王府的护卫见稚奴已经离去,心思也不定了。
一边是重金奖赏,忠诚大义,一办是前朝叛党,全家性命,终究都决定取苏昱项上人头,以撇开干系。
一个护卫朝苏昱动刀,元澈猛然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手臂一震,直击那人的心脏。
顿时,那人便横尸雪地。
元澈一把拽过苏昱的手,朝王子鸣道:“进玉门关。”
王子鸣也顾不上多想,提剑随着他们一同进了关内。
玉门关乃是进入京城的重要关口,有易守难攻之称。
可是,单枪匹马的进入地势险要的玉门关,特别是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无异于进龙潭虎穴。
……
车轮压在雪地上
,留下重重的痕迹。
苏家送葬的女眷儿女沿着原路是回京,而半路等待着她们的是皇城司的陈大人。
“皇上有旨,回京路远,请各位夫人、小公子、小小姐们前往太和行宫歇脚。”
齐王妃掀开马车帘子,问:“太和行宫与京城的方向刚好相反,陈大人可是传错了旨意?”
“臣耳聪目明,不敢虚传圣意。”
陈大人言辞凿凿,颇有威逼之势。
明珠与玉姝共坐一辆马车,两人简单的眼神交流了一下。
齐王妃问:“圣旨何在?”
“皇上口谕。”
“那还不是随意你怎么说?”齐王妃冷喝,“本妃不信。”
“臣只听皇上差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