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不知道皇太后会让谁当这个诰命夫人,她老人家若是金口一开,那此后就再无翻转的机会了,若是皇太后钦点了尔微,那她这辈子岂不是都要仰人鼻息的活着?
明珠微微笑了笑,悠悠开了口,“皇太后,我与尔微妹妹同为公子的妻房,又都是皇上指婚,我虽然入门在前,可也并未与她分个大小。”
皇太后听着“哦”一声,“是你先入的门啊。”
尔微忙着道:“当年姐姐陪同夫君一同前往幽州,立下战功,得皇上封为县主后指婚。
尔微特意提到了封县主的这个事儿,皇太后突然记起某一年好似提起过这么一件事儿,问云梦郡主道:“她就是那个……”
云梦郡主脸上拂过一阵难色,道:“是,明珠是徐门之后,不过,皇上已经赦免了她,不然,我们武定侯府也不敢要这样的媳妇。”
明珠见皇太后很有疑虑,心中更是不安,心中安抚自己不要着急,突的,她灵机一动,上前一步,“太后,明珠尚在母亲腹中,徐门便犯下罪过,多年来,我并不知父母是何人,明珠不敢忘记父母的生育大恩。”
明珠又道:“可是,养育我的却是皇上治理的太平天下,天下子民尽为皇上臣民,明珠也是,如今,我嫁入武定侯府,便是武定侯府的人,更是与徐门无关,明珠并未享受过徐门的光彩,为何要我去继承徐门的罪过呢?”
说着明珠便痛哭起来,抬手拭泪道:“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若是我的孩儿也继承我祖上的罪过,那岂不是让他生来就蒙羞?”
晨儿见母亲哭,忙着上前,问道:“母亲,您为何要哭啊?”
明珠一把抱住晨儿,委屈地道:“晨儿,母亲对不住你。”
皇太后立刻便动了恻隐之心,“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此时,皇贵妃道:“她所言的确有理,可是,这般身世也是配不上苏昱的,若是受封诰命夫人,难免让人诟病了苏昱。”
“嗯。”皇太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瞧着明珠道,“既然事情闹到了哀家跟前,哀家也不能不将此时解决了,宫中妃子想当皇后,民间女子想为正妻,乃是人之常情。”
皇太后想了想,惋惜喊了一句:“丫头……”
明珠深知事情不好,心中急得团团转转,玉姝一旁听着也是犯难,她知道此时说话不大好,可是她也顾不上许多。
她忙着上前道:“太后,明珠自幼在我林家长大,与我情同姐妹,我父亲更是认了她当义女,既然她与徐门无关,那我林家养育她一场,总该有些干系的,我父亲弟弟皆在朝为官,继母是郡主,二妹更是在宫中陪王伴驾,家世并不差。”
皇太后也没见过玉姝几面,此时她并未认出玉姝是谁来,问道:“你是何人?”
玉姝跪地道:“臣妇镇国公元澈之妻林玉姝……臣妇有幸跟随在孝惠皇后身侧来过慈宁宫请安。”
皇太后“哦”了一声,“原来是澈儿家的,只是哀家在说武定侯府的事情,岂容你镇国公府的人开口?”
玉姝一惊,忙叩首道:“臣妇知错。”
云芳也一同受邀而来,只是,她不好为明珠说话,此时见玉姝被太后教训忙着上前解围,“太后,我们家大小姐与明珠情同姐妹,自然心中为着她,还请您原谅这孩子的鲁莽。”
皇太后纳闷道:“你也为这丫头说话么?”
“皇祖母,您不知道,这丫头喊孙女儿一声义母,我也曾教导过她一番。”
“哦……”皇太后本心中属意
尔微,此时,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朝坐在皇贵妃身旁的裕妃喊道:“裕妃,此事,怎从未听你提起过?”
裕妃急急起身,回禀道:“回太后话,臣妾十五岁入宫选秀,得皇上厚爱,入宫侍奉,辗转近十年,不曾出过宫,林家的事情,臣妾一概不知。”
裕妃这几年来,颇受皇上宠爱,孝惠皇后逝世后,与皇贵妃一同协理后宫,在宫中颇有地位,她若是帮腔说一句话,对于明珠便是一份助力,可是她并没有。
云梦郡主见皇太后这般为难,抱歉道:“怪孙女无能,将家务事儿拿过来让皇祖母费神。”
皇太后入宫一甲子,什么事儿不明白,看似是武定侯府的家务事,实质干系朝政,皇贵妃这般卖力为尔微争夺名分,又岂是为了尔微着想,不过是为二皇子拉拢整个武定侯府罢了。
正在皇太后迟疑不决的时候,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众女眷都是一惊,皇贵妃忙着起身带着众位宫嫔女眷迎接圣驾,除了皇太后外,众人齐齐跪地叩拜皇上。
明珠跪在人群里,偷偷抬头去看,只见一名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走入大殿,威风凛凛,气度不凡,身后跟着好些锦衣着身的年轻男子,苏昱与元澈、王慕瑾、王子鸣等人都在其中,另外还有十来位男子,个个英武不凡,也不知是何人?
众女眷忙着给皇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