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请求追封华惠贵妃为皇后,皇上是何等人,面对这般情景,只当元澈要逼宫。”
明珠急切地问:“然后呢?”
“皇上无奈,当即下旨追封华惠贵妃为皇后,谥号为孝惠皇后,可是……”
“可是?”明珠越发着急
,“可是什么?”
“皇上立刻就下旨让元澈与三皇子待皇后国丧过后,护送灵柩前往东陵守灵,无召不得入京。”
“这是……”明珠吃了一惊,眼睛眨巴了两下,“这是收回了元澈手中的兵权?”
苏昱重重叹气,“折中樽俎也好,杯酒释兵权也罢了,总有个说法,可是,皇上却这般生硬地夺了元澈的兵权,完全不顾元澈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功劳,三皇子也一并被遣送出宫,这一局……”
苏昱不忍说下去,因为这一局,元澈输得有点惨,三皇子怕是与皇太子之位无缘了。
二皇子与三皇子都是他的学生,日后谁为太子,谁登基为皇,对他都没有影响,可是,他并不想元澈这般凄凉,苏昱只恨自己人微言轻,不能为他说话。
“兵权被夺了?”明珠对曾兵权也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她心中也明白,这便意味着元澈的抱负落空了,从今往后,他再不是大将军了,那玉姝自然也要跟着倒霉,镇国公府怕是要跟着孝惠皇后的崩逝而逐渐没落了。
“那镇南公府那边如何?林家又如何?这两家都没有人替元澈求情吗?”
“此情此景,元澈风头过盛,好似满朝文武都是他的追随者,慕瑾即是大周的公侯,又是鞑靼的驸马,他岂能轻易说话,小则被皇上视为元澈同党,重则搞不好能够挑起两国纷争……”
苏昱停了停,续而才道:“林家就更不必说了,裕妃都已经被皇上踹了一脚,林家人人自危,不说话方且要被视为同党,若是说了话,你岂不是自身难保?”
“哎……”明珠重重地叹了一声,“莫非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苍鹰尽,良弓藏么?”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苏昱起了身,一面对明珠说:“你帮我收拾几件衣服。”一面去抱正在摇篮里玩耍的晨儿。
苏昱抱起晨儿,又想到了元澈的儿子,想着既然是去守皇陵,那自然不能携带妻儿,元澈从此便夫妻不得相守,骨肉不得相聚,那滋味必定犹如割肉剔骨,他作为元澈的挚友,又同样是初为人父,对这番骨肉分离之痛,感同身受。
明珠过来问:“收拾东西做什么?”
苏昱说:“从今晚起,我便要入宫陪同诸位皇子一同给皇后娘娘守灵,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后,才能够出宫。”
“这是谁的主意?”明珠纳闷地问,“是皇上的安排?”
“是父亲给的主意。”苏昱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眼下皇上虽然将三皇子遣送去东陵,可是,只要三皇子在一天,于二皇子便是存在威胁的,元澈担忧这七七四十九日的国丧里,会有人伤害三皇子,便请父亲出面调和。”
“你们的意思是……”
苏昱点了点头,“我们武定侯府向来在两位皇子之中保持中立,眼下,也只能是父亲出面调和,岳父大人多少卖了父亲几分面子……”
突地,明珠的手还是被蜜蜂蛰了一下,黯然道:“岳父大人?苏昱,你……”
苏昱自知此话伤害到了明珠,可是,他也很是无奈。
他与尔微是皇上指婚,明媒正娶,加上蔚家本就是武定侯府的姻亲,他不得不承认蔚老爷子就是他的岳父,何况,蔚老爷子对他很是看重,他心中对他老人家也有几分敬意。
明珠转身便离去,苏昱急忙放下晨儿追了过去,“明珠……”他急忙拦在明珠的面前,可是此时的明珠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心疼又无奈,“明珠,你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