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阴暗潮湿,四通八达。
这里的排水系统在正常运转,四处都能听见流水声。
流水声也掩盖不了惨叫声、哀求声。
通道两边都是牢笼,昏暗的牢笼中关着无数俘虏。
这些俘虏一脸麻木,只有被人打骂的时候才有动静。
周辰每经过一条通道,都能碰到血淋淋的俘虏被拖行,地上全是血迹。
绕来绕去,绕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这里阴冷刺骨,空气中一股子霉味。
西姆说道:“华夏人就关在这里。”
他还主动解释道:“上次地牢发生暴动就是华夏人搞得鬼,虽然被武力镇压,但还是有两百多个华夏人成功逃跑,华夏人是狡猾的,只有把他们关在地牢最深处,才能断了他们的逃跑之路。”
中尉安排的大头兵打开了生锈的铁门,里面只有四间牢房。
西姆拍拍周辰的肩膀:“班,我在外面等你。”
大头兵笑得一脸暧昧,等周辰走出去,就伸手关上了铁门。
垂在半空的钨丝灯接触不灵,时而明亮,时而漆黑。
周辰贴近铁门,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走远,这才快步走向牢房。
在闪烁的灯光下,一个个衣裳褴褛、瘦骨嶙峋的俘虏正缩角落,抱团取暖。
这里是真的阴冷,冷得人瑟瑟发抖。
周辰问:“华夏人?”
下一秒,有人冲到栅栏探出一只手,一副要撕了他的模样:“狗日的鹰酱佬,还敢乱打主意,老子弄死你!”
周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模样是金发碧眼。
周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牢房,问道:“谁是袁老?”
见无人回答,他掏出一封信:“这是鲍艇长和老孙写给你们的信。”
闻言,一个男人走上前瞪着周辰:“赶紧滚蛋,我们不会上你的当!”
周辰想发火,但看着一张张瘦脱相的脸,他忍住了:“看了信再说。”
那人警惕的盯着周辰,几秒之后才伸手接过信件。
看过信之后,那人一脸难以置信:“你是华夏人?”
周辰说道:“我当然是华夏人,鹰酱佬能说这么地道的普通话吗?”
那人直勾勾地盯着周辰的脸。
周辰解释道:“盯着我的脸干什么,没看过电影吗,特效化妆。”
那人问:“我国有几个直辖市。”
周辰:“……”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问问题?
“我在问你话。”
“四个。”
“分别是哪四个城市。”
“京都、魔城、天城、雾都。”
“把国歌一字不差的唱一遍。”
“……”
周辰觉得这些人谨慎过头了,但还是开始唱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听到国歌,缩在四间牢笼里的华夏人,一个个走到栅栏边上,把脸都挤变形了,拼命盯着站在过道上的周辰。
鹰酱佬里有几个华夏通很正常,但华夏通基本不会学华夏国歌,就算学了也很难一字不差的唱一遍。
每一句歌词是那么的熟悉,每一句歌词是那么的亲切……
周辰刚唱完,只见无数人把人伸了出来。
“同志,你真的是我们的同志?”
“同志,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同志,你能救我们出去吗?我想回家……”
“同志,咱们来了多少人?如果人太少,千万不要攻打这里,敌人太多,你们救不了我们,反而会有生命危险……”
“对对对,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那一张张激动的面孔,同时写满了哀伤。
他们很想回家,时刻都在想。
但他们很清楚,这个梦想太渺茫,连百分之一的机率都没有。
周辰拉开冲锋衣,借着昏暗不明的灯光,假装从衣服里掏出面包和水,分别递给四间牢房的同胞。
在这个过程中,他观察到四间牢房里的人数,加起来只有几十人。
被关押多年的华夏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干净的食物和干净的水源。
他们把面包分成拇指大小的一块,一点一点小口的吃着。
在分食的过程中,脑海里不禁想起一年前。
那时候,每隔几天会有个五官精致的小孩从下水道钻进来,带给他们的面包分着吃。
之前考验周辰身份的男人,紧张的问道:“你救了鲍艇长和老孙他们?”
周辰点头:“也是机缘巧合,他们现在就在我的基地。”
他探头看了一眼:“袁老呢?”
闻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