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中指。

“对了，这些凡人你以前就认识？”昆仑阵灵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看着已经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的少年少女们，也转换起了话题。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是吗？”无始头也不抬的反问道。

昆仑阵灵不以为意，颔首说道：“是，不过是一群凡人，还生活在这样一颗近乎末法连修行都已经成为传说的星球上，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你这么做对他们真的好吗？他们愿意吗？”

无始本来想说：“心血来潮，我想做就做了！”但此刻经昆仑阵灵这么一说，反倒是开始思考起来，陷入了沉默。

“我顺遂了我的心意，只是想到这样做对他们好，却忽视了他们自己的意愿。”

“而且，虽然向往仙神，但未必不是叶公好龙啊？！”

“不由自己掌控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要是我离开之后，他们又会怎么样呢？”

“我这样做会不会害了他们呢？”

“我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呢？”

“我这算不算身处高处，自以为是呢？”

一连串的疑问从无始的心底诞生，一时之间无始也找不到答案。

昆仑阵灵看着正在沉思的无始也没再多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他虽然出世的时间不久，但他活得时间太久了，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明白，否则纵使别人说一万句也是无用。

········

北斗古星，圣皇山中，夏天和旧躯分身在悟道古茶树下，只是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良久，旧躯分身主动给夏天添上悟道茶，叹道：“悠悠万古，多少英雄豪杰都雨打风吹去，他们的事迹还有谁记得呢？”

“仙凰、真龙还有你说过的打神石、天角蚁、九叶剑草，哪一个不是强大无比，族中不乏仙王的存在，但如今呢，这些强大的种族不还是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了？”

“天地的意志，宇宙的轮回，仅凭你一个人又岂能扭转？”

“顺其自然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在极尽辉煌之后”

“好了，你不用说了！”夏天抬起手打断了旧躯分身，而后站起身来眺望远方，将整座宇宙都纳入眼底。

“你说的没错，生生灭灭本是寻常，潮起潮落天地循环。”

“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圣体一脉的辉煌成为绝唱，却什么都不做。”

“就算一切都不会改变，但我还是要尝试一下，看一看这天到底能不能改，人是否能胜过天！”

旧躯分身沉默了，最终还是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想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没有人可以一直站在顶峰，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做出决定，哪怕你是为了他好。”

天际上，橙红色的太阳压在了山头，一点一点的滑落下去，只剩下那淡淡的光，漫天的云霞，任由这阳光为它们镀上一层淡金色，有时云间有光如金缕一样迸射出来。

十几万年过去了，星空中斗转星移，仍历历在目，无垠无涯的苍穹，缀饰繁星点点，各自依循万古恒新的轨道，无声运行，倒映海面上波光粼粼，海天一色，成为一幕无限辽阔的景象。

他或许应该放手，让这圣体一脉自己去走，他或许应该放手

夏天望着天边的落日看了很久很久，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天地当真要绝了圣体的路，不需要圣体了，那么离开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碧蓝的天空下，晴朗日光广照在无边无垠的云海上，雪白的云朵像是没有边界，连波成海，绵绵滔滔直至天之尽头﹔粲然的金色阳光，像是神明的祝福般遍照云海，和这壮阔绝伦的画面相比，偶然掠过天空的雄鹰、飞鸟，就像是大海中的浮萍般渺小。

无始躺倒在地上，若不是不时灌上一口酒水，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昆仑阵灵看也不看地上的无始，望着天空缓缓降下的落日饮酒，倒也爽快。

忽然，无始猛然坐起身来，盯着昆仑阵灵看了一眼，而后又盯着那一众在草地上睡得香甜的少年少女们，心中有了决定。

手中神力不绝，一道道阵纹被刻画下来，但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了天地精气，所以这阵法完全是由无始的神力构成的。

这阵法并没有什么强大、奇异的能力，只是留下了一道意念分身，还有一些法决，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缘分到来之时，便会告诉来者，这些吃食中所蕴含的精气，可以满足他们修行所需，至少足以支撑他们修行到可以走出这颗星辰，去看一看星空的浩瀚。

而后，又是一道道神力弹出，落入这一群少年少女的身体当中。

“刷！”无始心中早已经恢复了平静，伸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