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知转头看着阿言,她固执的坚持道:“那我这就给你卸妆,那些东西对你有害。”她现在只想阿言能马不停蹄的下战场。
但阿言咬牙拒绝了,“不行,太妃随时会过来,除非立刻有另一个人能替我躺在这里。”
巫行知立刻感到脑仁一阵阵的疼,她不知道太妃是什么样的人物,但是她知道阿言马上就要挂了。
“但是你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我只当你们不会真受伤,所以这用料都是随便来的,什么植物动物(汁液和油脂)乱七八糟的都在里面。没消毒啊!不是无菌操作啊!动植物身上多少细菌知道吧?到时候你小王爷的贴身暗卫是死于破伤风还是狂犬病?你就说你丢不丢人吧。”
巫行知的声音严厉带着极大的火气,她之所以能这么说话还是因为真的把阿言他们都当做自己人看了。抛去她和御赫的合同不谈,这些人和她早已经有了很深的交情。
尽管有过摩擦,但他们始终都是站在一起的。她作为永远受惠的一方,实在没法看着阿言硬tg着一身假皮、藏着断肢应付下去。
人道主义精神告诉她一切应该以
生命安全为核心,咳咳……
珠儿对于阿言是关心则乱,她一下就被巫行知那些不明觉厉的词语给忽悠的害怕了,激动的一把拉开阿言的被子哭道:“三小姐,快些把他手臂上的都洗掉吧!然后我再多涂一些创药。之前我也大概处理过,但那些颜料毕竟特别,根本弄不干净。”
说着,然后转头跟阿离哭道:“你快去叫长风进来吧!快叫长风顶一下!阿言得养伤!”
阿离被珠儿这样子给吓到了,无声的点了点头。看来爱情最后还是战胜了忠诚啊!阿言依然不太乐意,但是对于珠儿他也无法反驳。
巫行知松了口气,把伤员换下来什么都好说。阿离将偷渡过来的工具盒拿来,巫行知取了几样东西,用酒精清洗消毒放好,珠儿出去端了盆清水过来,还按照吩咐带了皂角。
阿言的断口本来就疼,重新再清理一遍算雪上加霜,但是为了万无一失也没办法。幸好他就这一处真伤势,否则谁也撑不住。
肥皂水一上,尽管阿言脸上有妆遮掩,可依然透着渗人的惨白。事实证明古代皂角也是碱性,珠儿第一次见皂角水洗伤口的
,顿时腿软。
阿离来回帮着换了好几次污水,巫行知手脚利落重新处理伤口,那特殊的手法看的珠儿都忘记哭了。巫行知上辈子的那些杀手们的伤才更加千奇百怪,阿言这个算不难应付。
她一看这伤口的切面就判断出来是利刃所伤,而且是一刀完工。那人能一次就砍断骨头和皮肉,力道该是多大啊。
最后上药的时候巫行知怕阿言叫出来,于是一边动手,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的问,“御赫不是说都是假的么,怎么会真的受伤。你们今早出什么事了么。”
阿言果然是听进去了,他浑身紧绷的梗着脖子,双目看着房梁,硬是一个字也没说。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内的,反正药已经糊上去了,巫行知随便的摇摇头道:“算了,别说了,看来你们组织有规矩啊。”
御赫找她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替身的样子,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自己人嘛。问多了惹祸上身更不好,万一御赫觉得她知道的太多了,回头一枪崩了她怎么办?
但珠儿觉得有些不安,她怯怯的叫了一声,“三小姐。”
巫行知抽空瞄了她一眼道:“
你不用说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但是珠儿认定了巫行知是在生气御赫的不坦白,她斟酌着字句,小心的说道:“主子他……顾虑很多……而且主子没有辜负任何一个人,三小姐你能明白么?”
“我明白。”巫行知将阿言的手臂放下,然后把镊子、棉花统统扔到水盆里,站起身道:“我明白每个人都会做最有意义的事,别人怎么看不重要。既然你们觉得值得,那我帮到底就是了。”
说着,她端起乱七八糟的水盆往外走去。珠儿沮丧的垂头不语。
巫行知走到里屋门口时,身后传来阿言低低的声音:“哎……主子把人拖下水却什么都不肯说,结果现在状况不断,只能靠三小姐撑着——这事儿可不在约定里面。”
“主子这次有点反常。”珠儿坐在床边,痛苦的捂着脸。
“是,以前主子做事滴水不漏,基本上没有什么差错。可这次——”
巫行知神色黯然,可这次叫关心则乱,因为无梦,他连好好布局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紧着加快脚步,离开里间。
——
巫行知在外间找了个地方放
下盆,然后走到门口,透过房门那道缝隙向外看去。
她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那位贵妇竟然还站在原处,动都没动一下,巫行知狐疑的从正面仔细的打量着她。
这女子看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