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还有怨气,可在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人面前,性格桀骜的韩越没有一丁点的脾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请圣上,娘娘,殿下恕罪。”
洪武大帝挥手让韩越起来以后,训斥道:“你说说你啥好不学,你偏偏去拦截咱的孙媳妇。”
:“若不是咱当时就在现场,你是不是要教训咱孙媳了?”
:“还有你竟然还私设赌坊,你把朝廷的律法,当什么玩意儿呢?”
:“当初咱大孙未经请示去了战场,咱回来后二话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毒打了一顿,你说说,咱该怎么处置你。”
韩越自知做得不对,磕头说道:“是小人的错,小人罪不可赦。”
韩越的话落下以后,朱雄英说:“爷爷,我已经让耿璇打了他一顿。”
马皇后说:“打了一顿,就当是个教训了。”
马皇后又看着韩政说道:“你也算是随圣上时间久了的人了,应该知道圣上眼睛里是揉不进沙子的,即便是皇亲国戚犯法,那也要受到处置。”
韩政说道:“臣再也不会纵容犬子胡作非为了。”
洪武大帝轻轻点头说道:“行了吧,既然咱大孙出手教训了,那咱也就不做什么处罚了,领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韩政拱手说道:“多谢圣上,娘娘,皇孙殿下。”
韩政即将离去之际,洪武大帝脱口说道:“临近春节了,你也不必再去边关守着了,好好陪着家人吧。”
韩政闻听洪武大帝这番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末将多谢圣上隆恩。”
洪武大帝轻轻一笑,看着朴无用说道:“给韩将军带些御酒呀,糕点,丝绸呀什么的。”
朴无用应了一声之后,韩政再次跪地说道:“多谢圣上隆恩。”
:“行了,咱知道你在边关那地方苦寒,许久也未曾回家了,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好好陪陪家人吧。”
韩政点头说道:“多谢圣上。”
临近春节了,按照以往的制度和惯例,不管是镇守在边关的将军,或者是各地的知府呀之类的官员都会前来京师述职。
当然了,前来述职的这些人都是三年任期到了的官员,其他那些尚在三年任期内的,自然还待在各自区域内,只不过需要在年底的这个时候,向户部递交一份述职报告之类的东西也就可以了。
这也就是洪武大帝最近十来天,昼夜不断批阅奏折的原因所在。
其实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奏折在户部转一圈之后,又会在中书省转一圈,随后就会转交给洪武大帝,只要是洪武大帝觉得没问题,就会用朱笔批阅。
洪武大帝只要是在奏折上画了一个“准”,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升或者是调任道其他地方了。
倘若是洪武大帝画了一个“否”字,那么这个人只会面临两个结局,其一是降职,其二是平调至其他地方。
入冬了,天气越发的寒冷了。
入夜以后。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往日里喧闹的南京城,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沉静中。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
经过御医每日两次或者是三次的诊治,换药,敷药等等手段下来。
躺了许久的朱雄英,终于开始下榻走路了。
尽管双脚落在地上,还会牵引着屁股上的伤痛,但能走路已经是好的现象了。
清晨时分,雪花依旧纷飞。
朱雄英踉跄移步,透过小轩窗,望着窗外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洋洋洒洒的雪花,陷入到沉思之中。
半年了,不知不觉中,来到大明业已半年的时间了。
半年的时间,虽说短暂。
但在朱雄英看来,似乎就像是过了许多年一样。
是呀,的确是过了好多年,过了将近六百四十几年的时间呢。
如今回首半年来的所有一切,
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作了一场跨越六百年的梦。
而今,梦醒了,
自己依旧在大明。
殿内马皇后与太子朱标说些体己的话,朱允炆也比以往胆儿大了许多,询问朱标一些书中的典故,朱标自然是依着自己良好的文学素养,一五一十的向朱允炆讲解起来。
毫无疑问,朱允炆遗传了朱标勤奋学习的优良传统,而朱雄英继承的则是朱标温文尔雅的性情,以及处理事情的雷厉风行。
或许有人说朱标优柔寡断,其实这是一个误传,要知道太子朱标处理朝务,那可是很坚决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耽搁。
:“大孙呀,你站在这里许久了,进屋来暖和暖和。”
马皇后行至朱雄英身旁,轻声说道。
:“奶奶,我不冷,我就是在想,下这么大的雪,会不会有受灾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