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微凉,一个小孩子说的话,能当成证据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而且,我不明白,你爸爸为什么要诬陷……”啪,又一巴掌甩过来,乔茗恨恨的看着她:“傅微凉,你给……”等着,话硬生生的咽下去,不敢守着小舅说这些话。
紧接着,又是傅微凉狠狠的甩过来的两巴掌。
乔茗要恨死了,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乔茗的脸很痛,痛的她掉眼泪。
微凉只是看着她,“死不悔改!那么多人,我爸爸怎么就只诬陷你,不诬陷别人?”
乔茗忍着,死无对证的事儿,她要是承认,她就真的是傻了,索性不说话。
她也不敢乱说,好歹跟傅微凉那么多年的同学朋友,也深知她豁出去的性格,如果真的承认是自己推傅擎下楼的,保不齐微凉就豁出去,抹了她的脖子。
她真的太了解微凉了,敢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的人,心都特别狠,乔茗不敢再乱动,也不敢乱说话。
而且,微凉是那种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是倔骨头,向来吃软不吃硬。
如果不是她的错,你打的她吐血,她也不会服软的人。
上学的时候,班里一个女孩看微凉不顺眼。
两个人就吵起来了,那女孩在班里总喜欢拉帮结派的,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
一场争吵的小风波过后的晚上,那个女孩带着六七个女孩冲到了宿舍,到了微凉的床上,这个人蹭她一下,那个人蹭她一下的,说:“怎么,欺负我姐妹儿啊。”
一来二去的就把微凉弄火了,她下了床,拿起宿舍里的木头凳子摔在地上,凳子摔断了一根腿儿,她拿起凳子腿儿,带尖刺的一头抵着对她动手动脚的女孩脖子,“你再动我一下试试。”当时那女孩的脸吓的惨白,空架子的咋呼挂了,遇上一个动真格的就怂了。
她硬是用那一根凳子腿儿,把人撵出宿舍,然后关了宿舍的灯睡觉。
乔茗这次是真的怕的,小舅舅坐在那,显然置身事外,对她不管不顾的……自然的,也不顾及母亲的情面了……
这算什么?
跟傅微凉合起火来教训她吗?
乔茗欲哭无泪,也知道,这事情自己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了,仗着有了大舅这个靠山,就对小舅有恃无恐了,当初就不应该表现的那么明显……
乔茗不敢乱动,眼神也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傅微凉。
小舅不管她的死活,母亲在外面进不来,如果再敢硬碰硬,吃亏的就是自己。
“乔茗,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微凉拍着她已经红肿的脸蛋开口,无法想象,在几日前,父亲面对是什么样的境况?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茗死不承认。
微凉也料到了,她也不想再动手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她,自己手疼。
“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你把别人的命,视若草芥的时候,你觉得我这几个巴掌,能解我的心头恨?”
乔茗现在被她困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月份大了,这样的姿势,让她的呼吸很粗重,“傅微凉,你先把刀拿开,这样,我都没法呼吸了。”
“怎么,你怕我一刀杀了你?不,我不会这么做的,那样的话,我就会变的跟你一样,跟你一样恶心,我拒绝自己变成一个让我自己都讨厌的人!”
乔茗松了口气,安抚似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霍苏白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微凉的身边,“还打吗?不打就走了。”
“打又不能打死,又不能换我爸回来,不想白费力气了。”微凉垂下眸,恨透了乔茗,也恨自己,明明知道是这个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却还有足够的理智,不敢真的一刀砍了她,觉得很没意思,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这么无用。
“我始终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做了坏事,就一定会受到惩罚。”微凉说着,然后视线落到乔茗的身上:“乔茗,你谁也不是,你不要以为逃过一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更期待那么一天,你那么喜欢夏之遇,那么不择手段的要得到他……可是某一天,你却因为做了太多的坏事进去了,那样……你就甭想跟他厮守!”
微凉看着乔茗的嘴角有血,看向霍苏白:“走吧。”
霍苏白却不着急:“茗茗,小舅妈,可还算讲道理?”
乔茗头一次跟这样的小舅打交道,很轻的声音,还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乔茗却觉得从脚底升腾起一股恐惧。
这个样子,比傅微凉的刀架在脖子上还可怕。
“小舅,我小舅妈怎么可能会不讲道理呢。”
“也是,她那么可爱,怎么会不讲道理呢,再说了,小舅舅跟小舅妈跟外甥女儿谈谈心,也是好事,再说了,你被人打成这样,小舅舅跟小舅妈来探望一下,以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