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是别人了,饭店的服务生吓了一大跳。
薄尧则是噙着矜贵的笑,静静盯着跌进鱼池里的微凉。
霍苏白从楼上下来,走到薄尧身边,给了他一拳。
薄尧仍旧在笑,摸了摸自己唇边泛着的血,舔了一口,冷眼看着霍苏白从池子里将微凉抱出来。
微凉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衣裙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
“霍先生……”
他抿着唇,不说话,将微凉紧紧的抱在怀里,直接出门走向自己的车子。
饭店经理跟出来,“霍先生……”
“别啰嗦,马上给我买浴巾过来。”
薄樱看着离去的两人,立刻收了线,怎么这一会会儿的就出了乱子呢?
“对不起,我好像……”
“别说话。”他知道,事情并不是她的错,他好像是会错意了,微凉的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乔茗跟夏之遇结婚,是因为薄尧,微凉怕他,很怕他,他看着她跌进水池里。
十分钟后,饭店经理拿着新买的两条浴巾送过来。
用浴巾裹住她,“在车上等我,别乱动。”他说,薄樱过来,想说些什么,霍苏白看一眼,“大姐,帮我看一眼她。”
他回到包厢里。
老太太在咕哝,“唉哟,这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怎么还打出了血了呢。”
霍苏白推开门,说:“方爷爷您带着我爷爷出去散散步。”
乔茗在跟童喻聊天,她是想更多的知道大舅跟小舅之间的渊源的,夏之遇那件事情还要做。
她想来前些日子去找他小舅,他一直都在拖着她,夏之遇说的对,是他太天真了,如果大舅跟小舅真的水火不容的话,她就不得不去找大舅帮忙,大舅在之前可是薄家产业的掌家人的。
方爷爷带着老爷子出去。
霍苏白径直走向了薄尧,拎起他的衣领。
老太太生气,“你这个混小子,你干什么?”
“看着老太太。”霍苏白道,声音冷冽,让跟在一旁的保姆也吓了一跳,赶紧把老太太扶住。
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洗手间,门一脚踢上。
薄尧身子依到门上,“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就乖乖个跟你来了。”
霍苏白的拳头再次落在他的脸上,“你对她说什么了?”
薄尧挑着眉梢,舌尖抿了口血,“你早就想这么打我了吧?22岁那年,我亲生将除虫剂灌进你嘴里,你都死不了,遗书我都帮你整好了,你死不了,你27岁那年,那件事情那么天衣无缝,你竟然完好无损的回家了……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还是你的运气太好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又问,显然是没了耐性。
“我说,我喜欢她,可以吗?你说,她会不会像当年的童喻一样,我只是甜言蜜语的说上两句话,她就乖乖的张开腿了……”薄尧笑起来,看着霍苏白愠怒的脸色。
霍苏白眯起眼睛,接连几拳送到他的肚子上。
“你也知道,我不止想这么打你,杀了你的心都有,你最好说点什么……”
薄尧咳了血,“我说,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她就吓得跌进水池子里了。”
霍苏白松开他,薄尧跌坐在地上,吐了口血水。
“你挺在乎她的。”薄尧道,他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阿暮,有软肋的人注定要一败涂地的,你还会输!”
霍苏白只是淡漠的一笑。
外面的拍门声愈加严重,他打开门。
薄家老太太慌忙的进去,他冷冷的看一眼朝外面走,他知道薄尧是不会还手的,这是他最擅长的把戏,装作是无辜的受害者一般,仿佛他才是那个挑起事端的人。
他不在乎。
他径直离开了包厢。
薄尧的话让他惦念着,他有点想不通,微凉为什么那么怕他?
这几天,她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即使睡觉,她都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那失眠的滋味他是知道的,一定是心中最隐秘的痛处所致。
他快步的下楼,脚下一顿。
好几次她都在抚摸她手腕出那道疤痕,难道是……
那件事情?
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她那么惊恐,那么不知所措。
她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那件事情始终是她心中最隐秘不可碰触的伤。
霍苏白伸手扶着楼梯,这样的认知,几乎让他有些站不住。
她以为薄尧就是那夜的男人?
她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呢?
回到车上,微凉垂着脑袋缩在那儿,霍苏白很多话都哽在喉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