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令杨霖那颗心沉甸甸的,身躯都微微有些发抖。他的面色,隐隐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对未知的惊惧。
“怎么回事?”
杨霖感受过这种压迫感,那是在国医堂面对秦家老爷子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性气息。
可是!
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围根本就没有人,更没有修为强大的修道者,这股恐怖的气息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京南市,东北郊。
破落的农家院外,几亩薄田绿意盎然,田地旁的渠沟边,身穿灰色大褂,戴着草帽的老者,悠然的抽着旱烟,看着附近的羊群。
“嗯?”
忽然,他的面色微微一变,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射出璀璨精光,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硬生生把那股澎湃的压迫气息挡住。
寒冷。
刺骨。
老者傲然起身,一件看似普普通通的蓑衣,瞬间披在他的身上,莹莹彩光,在蓑衣上面流动,仿若彩虹倒影在荡起涟漪的水波之中。没有人看到,老者那张被岁月侵蚀而留下道道皱纹的脸庞上,浮现出恼怒神色。
“霸道!还是和当年一样霸道!如果老夫还能再活三十年,修为能够再精
进一步,非得把你们城门外的牌匾给砸碎。”
片刻后。
那股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的压迫性气息,从老者身边慢慢退开,但也仅仅是退开数百米,令了老者周围数百米的范围内,不再有那股威压。
国医堂。
宽敞的诊室内,弥漫着浓郁的药材香味,几名患者家属,满脸紧张的围在那张诊桌旁。葛忠对面,那位患者面色苍白,眉宇之间隐隐还有痛苦神色,她只有四十多岁,但鬓角已露银灰色。
“你们都是她的亲人?”
葛忠把脉结束后,抬头看向周围的几人。
几人纷纷点头。
葛忠淡然说道:“既然你们是她的家人,就应该照顾好她,而不是让她背负太多东西。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们家庭的重担,大部分都压在她身上吧?”
“这……”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几分尴尬。
葛忠叹道:“她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再加上气血亏损严重,身子骨就会非常虚弱。另外,她感觉心脏疼痛,并不是心脏有问题,而是她有严重的胃病,所以会造成头晕,心慌胸闷等症状。我给……”
蓦然间。
葛忠身躯剧烈一震,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猛然抬头的时
刻,一股庞大的气息瞬间爆发,但仅仅一瞬间,他仿佛是意识到什么,爆发的气息又快速被他收回。
“滚……”
一缕神念,随着他愤怒的情绪波动传递出去。片刻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快速聚集在葛忠身上,如果不是他双腿紧绷,苦苦支撑着,恐怕他身下的椅子都会被压塌。
冥冥中。
一道神念传递过来,清晰的声音萦绕在葛忠耳畔:“为了不波及几只蝼蚁,竟然放弃反击,独自承受这份压力。不知道你是心善,还是愚蠢。罢了,别影响我做事,好自为之。”
葛忠拳头紧攥,胸口除了满腔愤怒,还有浓浓的不甘。看着眼前仿佛什么影响都没受到的几人,他深吸一口气,把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压在心底。
“飘雪城。”
“三十年。”
葛忠感受到那股威压退去,一拳砸在桌面上。如果不是他控制力道,恐怕整张诊桌都会被他砸成粉碎。
“葛医生,您怎么了?”
诊桌对面的中年妇女迷惑问道。
葛忠收拾好情绪,摇头说道:“没事。我给你抓几副调理身体的中药,让家属每天早晚各煎熬一碗,内服。最多七天,你身体不适的症状就会消失。不过,以后要注意休息,多吃
点有营养的东西,不要太过于劳累。”
“嗯,谢谢您。”
中年妇女急忙点头。
潇湘会馆。
温思璐静静听着宫朔的汇报,心里却涌动着几分杀意。她左侧沙发上,黎鸿精神萎靡,昏昏欲睡。
“温小姐,要不要继续追查他们的下落?”
“查。”
温思璐冷酷说道:“鲨鱼是杨霖要追查的人,更企图在我的演唱会上做手脚,只要他还在京南市,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宫朔默默点头,说道:“我马上安排。”
忽然。
温思璐面色一变,而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黎鸿,则瞬间睁开双眼,随着一抹寒光从他眼底闪过,那苍老的身躯瞬间站得笔直,抬头朝着上房看去。哪怕隔着屋顶,他依旧像是看到了苍穹天幕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