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模样的他，与从前面对云知微以及外人时，又截然不同。

白氏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云青苍。

此时此刻，她的眼底也涌动出了说不出的荒凉。

她仿佛再也察觉不到腹部的疼了。

她突然笑了。

那张狼狈的脸上带起了说不出的狰狞与嘲讽。

“云青苍，你也只敢对我这么横！你个懦夫，你也只敢对我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嚣张！世人都说你只是个吃软饭的孬种，你连个孬种都不如！你甚至没种！哈哈哈！”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云青苍骤然一愣。

白氏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

事到如今，她也不再跟他周旋下去了。

她知道，今日之后，她跟云青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暴露。

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她仰起头来。

那张苍白的脸上，全是一片刚毅。

满眸子之间全是不可言说的讥讽与不屑。

“你说得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甚至连晚意晚吟流川，全都不是你的。”

哪怕刚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现在亲耳听到了白氏所言，云青苍终究身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胸腔剧烈的起伏。

怒气攻心之下，他的喉咙也一阵腥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再又前去，扬起了手臂，想要再打下去。

可此时，白氏却高高地仰着头。

“来呀！打啊！你个没种的东西，你也只敢打我！也难怪你会沦落到如今地步！”

“云青苍，我陪了你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你无能，你懦弱！你连个正妻的位置都给不了我！甚至连孩子都入不了族谱！你虽然是国公，可是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自己这个位置是从何得到的！若没有当年的吕清茹，你什么都算不上！你只是个屁！你只是一个靠女人的没种的东西！”

白氏最是知道云青苍忌讳什么。

她就偏偏往他的心窝子上扎！

果不其然，云青苍再度愤怒。

“你胡说！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跟你的几个野种，才让我冷落了清茹！跟微微离了心！”

白氏冷笑。

“吕氏？微微？你还好意思提他们？”

“云青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将吕氏骗到手的。”

“还有云知微，我虽然也恨她，可我一直想不通，她终究也是你的血脉，你为何能够对她如此狠毒。”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她也不是你的女儿啊！”

白氏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抬起头来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云青苍啊云青苍，你可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没种的东西啊！哈哈哈哈哈！”

云青苍站在前方，表情剧烈的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