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一直都知道这镯子是母亲随身戴着的。
从来都不曾取下来。
如今却给了她,倒像是已经预料到自己要出事似的。
“娘,如今还没到那一步呢,这镯子娘还是自己戴吧。”
说着便要取下来还给她。
可林华却道:“娘知道还没到那一步,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人各有命,是娘自己要留下来的,来日真要是有事,初儿也不必后悔。”
可真若到那时候,她又怎会不后悔?
但林华的性子她又实在劝不动,也只好日后再想法子。
在云家稍作停留,云初和萧琛便离开了。
马车上云初看着银手镯出神。
突然,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本公倒是有个法子能让母亲离开皇城。”
云初骤然眼前一亮:“什么法子?”
萧琛倾身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然而云初听后却瞬间红了脸。
“可、可如此以来,岂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此事被他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况且这等事,又并非你我说能行就能行的!”
“本公这么做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萧琛说的一脸为难,“初儿要是不愿意,也就罢了。”
眼下也唯有让云初有孕,才能让林华离开皇城。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云初耳根红的似是能滴出血。
低着头,蚊吟似的道:“可有孕一事,也并非是你我说有孕就能有孕的。真要是你我说了算,只怕早就有孕了。”
二人之间也并非是没有过男女之事。
但至今都没能怀孕。
如今他说只要她有孕,就能让林华离开皇城。
可要她有孕又谈何容易?
“或许这次能行呢?”萧琛从不曾告诉过她,以前他都曾服用药物。
为的就是压制住那些本不该是阉人有的特征。
但那些药服用过后,短期内便不会让人有孕。
如今他已经停药有些日子了。
或许能行了。
见云初还是犹犹豫豫,萧琛更是大胆直言。
“回去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云初双颊烫的厉害。
这青天白日的,他竟然能说出这话,当真是丝毫不顾及颜面。
可过了片刻云初却还是摇头。
“不行,赫连允和拓跋寅一事还不曾了结。况且督公都还身处危险之中,我不能让督公一人留在这里。”
只要她有孕,自然是要离开皇城。
也唯有如此,才能将李氏也一并带走。
可真要是如此皇城之中便又只剩下萧琛一人了。
“我当然想保全母亲,可我也不能让你一人留在这。”
被他握住的手慢慢翻转,反握住了他的手。
“你我是夫妻,就该同进退。”
意料之外的回答,听的萧琛心下蓦然一暖。
像是冬日里阴寒之地,被照进一缕暖阳。
萧琛长臂揽着她的肩,云初也顺势靠在他胸膛上。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云初轻咬着唇,满心都是如何才能保全所有人。
定然还有法子能将他们都护住!
是夜。
云初还在想着明日如何入宫复命,墨江就突然回来了。
见萧琛也在此处,墨江冲着二人拱手:“督公,姜家的事情,查清楚了。”
言毕特意看向了云初。
“那糕点中的毒药就是侧夫人命丫鬟去买的,姜家的丫鬟娟儿也是收了银子才办事,但那丫鬟如今不知所踪。应当是知道此事东窗事发后,她难逃一死,早早的就跑了。”
即便话说的委婉,但云初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如此说来,是姜妹妹故意买了毒药,命人放在糕点中,还……还故意要我吃下去?”
她扪心自问对姜妩也算不错。
此人与她到底是什么仇,竟要下此毒手!
这次要不是元哥儿,她只怕都不知道此事。
“她应当是知道你是南疆圣女的女儿,想要试试你的血液到底能不能解百毒。”萧琛狭长的双眸半阖着,羽睫下藏匿着薄怒。
竟敢对初儿下此毒手,好大的胆子!
当真是不怕死。
“可万一我不是呢?吃了那糕点,岂不是会要了我的命!”
云初越想越觉得心寒。
当真是不明白姜妩怎会做出这种事。
亏得她还陪着此人回去给姜夫人祝寿。
如今看来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这次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