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看向云初，“今日来得早，倒也无需与他人抢着前来上香。不过眼下时辰尚早，夫人可要去四周转转？”

云初也正有此意。

是要去转转，若是遇到合眼的花，还需得买回去几盆花，到时候也好带去德昌侯夫人办的赏花宴。

“正好这边有个集市，应当是有卖花的。”

姜妩抬手一指，“往南走，至多一炷香的时辰就能看见了。”

几人说去就去。

从香客间穿过走出寺庙，门口还停着马车。

但几人都不曾上马车，云初和姜妩都头戴帷帽，缓步前行。

直到路上人少些，云初才比划着问。

姜妹妹难得能出来，可要回府看看？

即便姜妩是府中侧夫人，但也不能随意出府。

今日难得能出来，倒也是个去看姜夫人的好日子。

可姜妩却轻声叹气。

“不了，回府也是受气，倒不如不回去。”

况且她脸上的伤都还没好。

回去了只会叫人笑话。

姜妹妹如今是督公府的侧夫人，倘若在姜宅受气，大可还回去。不过此事还需姜妹妹拿主意，但有一点，姜妹妹如今是督公的人，我既是督公的夫人，也该给妹妹撑腰。总不能让咱们督公府的人被欺负了。

看着云初比划的话，帷帽下的姜妩只余下苦笑。

没想到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甚至只见过几面的人，都会如此护着她。

可她那些家人……

却是只知道责怪她，父亲动辄扬手一巴掌，也是常见的。

妾室更是嚣张。

就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

想到母亲，姜妩心下更是苦涩，轻声道：“我还以为此生唯一一个会护着我的人，会是我母亲，没想到竟然会是夫人。”

难道姜夫人不会护着妹妹？

云初实在是好奇。

这世上哪有当母亲的不护着女儿的？

姜妩唇角紧抿，良久才轻声道：“她也是有心无力，护不住我，便只能劝我多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