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一瞧云初前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云初,你来我的兰苑阁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多管闲事吗?”周姨娘愤愤地瞪着她,没好气地说道。
夏燕瞧见云初,顿时心安几分,面露笑意。
云初看向她,朝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暗暗示意。
云初朝着周姨娘比划。
敢问周姨娘夏燕所犯何事,让您如此劳师动众的滥用私刑?
周姨娘看得糊里糊涂。
“你在乱七八糟的比划些什么?”
她看向夏燕,语气不佳地说道,“你明白她的意思,解释一下。”
夏燕犹豫着不敢答话,见云初朝着她点头,这才解释,“云初问您,奴婢所犯何事,让您滥用私刑。”
周姨娘一听,更加怒气冲冲,指着她,“云初,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姨娘,你仍旧是府里的丫鬟,我亦有权处罚你。”
云初眸光一暗,双手快速翻转。
姨娘莫不是忘了,如今掌管内院的人是冯姨娘,况且夏燕并非兰苑阁的人,若她做了什么错事,该由浣衣院的掌事嬷嬷责罚,若掌事嬷嬷无法管制,亦有冯姨娘论处。
夏燕见云初大胆言辞,怕她惹怒周姨娘,受牵连,一时未有翻译。
“她说什么?”周姨娘怒视着她质问。
云初朝着夏燕比划。
放心解释,没关系。
翠竹跟着着急,“云初说了什么,你倒是解释啊,急死个人。”
周姨娘闻声瞪了她一眼。
翠竹悻悻地闭了嘴,往云初身后躲了躲,不敢再多言,生怕殃及池鱼。
夏燕如实转述。
周姨娘一听,更加气得不轻,朝着她气势汹汹地靠近,扬声便给了她一巴掌。
云初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唇齿间溢出腥甜,足见她的力气之大。
她的脸颊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五个指印很是明显。
“你个贱人,何时轮得到你在这里置喙,她不过一个下贱的粗使丫鬟,就算我不小心将她打死了,督公也不会在意的。”周姨娘咬牙切齿地呵斥。
“别以为你得了督公的宠爱,就敢为所欲为。”
“来啊,她庇护这个贱婢,连她一起打。”周姨娘疾言厉色。
小厮在一旁犹豫不前。
“怎么?我的话没听到吗?”周姨娘见他迟迟未动,剜了他一眼,恼怒地斥责。
“姐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冯姨娘的声音蓦然传来。
周姨娘闻声看去,见到冯姨娘莲步轻移而来,面色一沉,眼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发生了何事,让周姐姐这般大动肝火啊?”冯姨娘瞟了一眼夏燕,笑意吟吟地问。
“这是什么风,把冯姨娘给吹来了?”周姨娘压制着怒气。
“我听说有人想越俎代庖,滥用私刑,特过来看看。”冯姨娘嘴角含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淡淡地说道。
周姨娘当即了然,定是云初她们告知了冯姨娘,才让她得了机会前来冷嘲热讽。
她瞧着云初微眯双眸,眸光闪烁着危险地光芒。
云初察觉她不善的目光,淡然处之。
“我知周姐姐体恤我平日里琐事繁忙,可处罚下人之事,亦非小事,周姐姐还需禀报我才是。”冯姨娘似笑非笑地说道。
“周姐姐定是近日糊涂了,一时还未适应,这也无妨,只需往后谨记就是。”
云初瞧着冯姨娘总是面带笑容,可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让人不得不从。
冯姨娘就是笑面虎,心思深沉的让人琢磨不透。话说七分留三分,让人挑不出错处。
难怪萧琛会将掌内院之权交给她,相比周姨娘,果然她更适合。
周姨娘听着这些话,恨的牙龈痒痒。
“冯姨娘这话未免严重了些,我处罚一个以下犯上的丫鬟,都不行了?”
“周姐姐,你这样说,总归让我有些难办,还是得依规矩行事才行。”冯姨娘故作为难,目光又落在夏燕的身上问,“这丫鬟到底如何以下犯上,得罪了周姐姐?”
“她送来的衣裳有瑕疵,我便说了她几句,她非但不知错,还顶撞我。”周姨娘愤然地解释。
夏燕摇了摇头,辩解,“奴婢没有,姨娘非说这衣裳没有洗干净,可这衣裳原本丝线绣的地方就是如此。”
云初心下明了。
周姨娘是故意刁难夏燕,故意找茬。
冯姨娘一听,轻笑一声,“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这么一点小事,何至于周姐姐如此动怒,当真是不值当。”
“行了,你也别在这跪着了,赶紧向周姨娘赔礼道歉,便回去浣衣院忙去吧。”冯姨娘若有若无地瞟了云初一眼,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