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曹副将震惊的话语还没出口,就被方紫岚捂住嘴拖到了一边。她神色冷然,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他这才发现,那海寇听到他的声音后,眼神似乎没有那么空洞了。
见状阿宛不慌不忙地拿出银针,为那海寇施了针,很快他又再次变成了一副泥塑木雕的模样。
待他状态稳定后,阿宛才开口问道:“荣安王为何要你们这么做?”
那海寇木然道:“荣安王本来就信不过莫斌,再加之大京皇帝新任命了一个什么姓方的女人做了越国公。听闻大京皇帝很宠信那女人,荣安王唯恐她会危及自己的地位,索性借铲除莫斌的名头,拉那女人下水。”
阿宛抿了抿唇,思索着问了一句,“荣安王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同意帮他?”
“我不清楚。”那海寇摇了摇头,阿宛追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那海寇沉默了一会儿,“我听鱼老大身边的兄弟说,好像是荣安王答应了待莫斌一死,就把暮山关让给我们作为据点,到时我们就不必一直在海上漂泊了……”
他话音还未落,就见阿宛身形一抖,只听哐当一声,她手中的熏香落在了地上。
方紫岚见势不对,赶忙上前一步,一掌劈晕了那海寇,“阿宛?”
她的手落在阿宛肩上,温声安抚道:“他也不过是个小喽啰,知道的未必都是真的。”
闻言阿宛打起精神,还不待方紫岚吩咐,就自作主张给另一个海寇喂了迷谷,盘问了他相同的问题。虽然有些问题他语焉不详,但是他所说的大部分内容都与上一个海寇说的基本一致。
阿宛的身体抖得愈发厉害,一连盘问了三个海寇,都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
正当她准备给
“可是怎么会?”阿宛满脸不敢置信,急切道:“还有海寇没有盘问,说不定这三人都被人收买了,他们都在说谎呢?我……”
“阿宛,这可是迷谷。”方紫岚寒声打断了她的话,“即便他们被人收买了,然而在迷谷的作用下,也只能说真话。”
“若是他们说的都是真话,那荣安王的所作所为……”阿宛根本不敢说下去,方紫岚长叹一声,接口道:“无疑是卖国。”
“荣安王身为皇叔地位尊崇,他没有理由这么做。”阿宛矢口反驳,方紫岚神情冷了几分,“那又如何?人的私欲贪念,可不是地位尊崇就能够满足的。”
阿宛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一旁曹副将双拳紧握,垂首默然不语。
“看来荣安王不止是被保护得好,更是被宠坏了。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一朝有人不遂他意,便不惜一切代价抹杀。”方紫岚神色愈冷,“有人以天下为己任,有人以天下为己身。枉道背德,无所不用其极。”她说到最后一句,眸中已满是狠厉之色。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曹副将抬起头看向她,只听她沉声道:“曹副将听令,我命你持白玉虎符回东南大营传信,务必要让陛下知道,荣安王私通海寇卖国一事。”
她从怀中取出白玉虎符交到了曹副将的手中,“待会儿我会把牢房门都打开,也会把所有的海寇都弄醒,做出一副他们企图越狱逃跑的模样,然后尽可能把动静弄得大些,争取惊动暮山关守兵来抓人。届时你趁乱离开,一刻都不要多停留。”
“老大,那你和阿宛姑娘呢?”曹副将忧心忡忡地看向方紫岚,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我留下,处理莫家之事。”
“莫家?”曹副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道:“莫斌并未叛乱,莫家还有什么好处理的?”
方紫岚冷哼一声,道:“莫斌不仅把抓来的海寇全部都关押起来,既不盘问也不用刑,而且还把东南大营派来查探的人也一并关押,你觉得他会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的意思是,莫斌极有可能知道荣安王私通海寇卖国之事?”曹副将目瞪口呆,阿宛也是一脸震惊,“若是莫斌知道,为何遮遮掩掩不向京中报信?”
“东南一带大小官员皆受荣安王操控,只怕莫斌的信还没到京中,莫家满门便会遭灾。”方紫岚抬手轻拧眉心,“以我这两日对莫斌的了解来看,他十分重视家人,甚至为了家人不惜降大京。故而今日之景,想来也是他为了保护家人,左右权衡的结果。”
“若是莫斌装聋作哑,那老大你和阿宛姑娘留在这不是会很危险?”曹副将眉头紧皱,方紫岚出言安抚道:“你放心,莫斌既然装聋作哑,那么就势必不敢轻易动任何人,尤其是我和阿宛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但若是牵涉身家性命,谁知莫斌会做出什么事来?”阿宛的声音有几分涩意,方紫岚唇角轻勾,“因此我们更要留下来。阿宛,你怕吗?”
“我不怕。”阿宛直视她的眼睛,眸光清澈明亮,“你若是要留下来,我陪你。”
“好。”方紫岚微微颔首,“事不宜迟,我去开牢门。阿宛,你和老曹把这些海寇都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