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刚一从脑海里冒出来,我自己都被这念头吓了一跳。
因为要说这作假的贴面料,我不说门清儿,可也绝对算是了解颇深了。
甚至于我自己还亲自动手,制作过不止一批贴面的作假翡翠原石呢。
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做贴面翡翠原石的技术多么炉火纯青,可也算是看的过眼去了。
毕竟连专门鼓捣翡翠a货的岩瘸子,在看过我亲手制作的贴面料以后,也是颇为赞同的。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炫耀自己的技术和眼力有多么出众。
而是要说,这作假的翡翠原石,甭管你是贴面的半赌料,亦或是后包的砂皮整料子。
只要是作假的a货翡翠原石,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再怎么以假乱真,它也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这一点从本质上就是已经注定的事实,永远没法改变。
甭管你作假的手段、手艺多么巧夺天工,多么以假乱真,都是如此。
因为究其根本,你作假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赚钱,赚更多的钱?
就像是作假的贴面料半赌翡翠原石,吸引人的永远都是那贴面的翡翠,让人一看就觉得只要赌下去,就能赌出和这贴面一样底水种水的翡翠来。
可是如果那翡翠原石里头,真的能
赌出和贴面一样底水种水的翡翠料子的话,赌石坊又怎么可能会把这种明显能赌涨的料子,放出来给赌石客们去赌呢?
这和直接给赌石客们送真金白银,又有什么区别?
可眼前这块底部裂开了一条细不可查裂缝的翡翠原石,就冲那观雾的结果来看,除了是作假的a货之外。
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任何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然而那块翡翠原石,不管是横看竖看,哪怕是斜着看,也不像是作假的东西,而是纯天然的。
而且,如果这块翡翠原石是作假的话,那么这赌石档口里其他翡翠原石,赌涨的概率岂不是更小了。
最让我心里头拿不准的是,如果这一块翡翠原石是作假的话,这作假的手艺,未免过于惊世骇俗了。
而且它这作假,做的一点也不像是贴面料那样,一眼看过去,那贴面的地方,就格外吸引人。
这就好比,你作假黄金首饰,一眼看上去就金光闪闪的很是值钱,可如果你把作假的黄金首饰包裹起来。
那不就失去了作假的作用?
“小子你磨磨蹭蹭这么久,到底特么有没有谱?”
“要是没那个眼力,赶紧特么说句话!”
“对,让老子们陪你在这儿干耗着,几个意思!”
付元山的那几个同伙,见我一直皱着眉头蹲在那块翡翠原石跟前,脸色和眼神一直来来回回的闪烁个不停,却是始终没做出最终的决定,也是再一次冷嘲热讽了起来。
付元山也是眯着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可眼神里也满满当当的全是质疑。
我回头看了一眼付元山,又扫了一眼他的那几个同伙。
突然间,我发现不管是付元山,还是他的那几个同伙,眼神都不太对劲。
付元山选中我和田小军来做内应,一来是因为我和田小军兄弟情深,只要扣下田小军做人质,就能让我唯命是从,便已掌控。
二来,不就是因为我的赌石技术和眼力,不算拔尖,可也算不错,至少在付元山看来,以我的赌石技术和眼力,是有很大的机会能够在南岗珠宝公司举办的那掌眼大会里脱颖而出的,不然他也不会选中我来给他们做这个内应。
既然如此,那付元山的那些同伙,就算再怎么质疑我的赌石技术和眼力,他们心里头也应该多少有些摇摆才对。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是毫无赌石技术的门外汉,神仙难断寸玉,我胡乱选一块翡翠原石,一样也有概率能走狗屎运,赌出一块大涨的料子来。
尽管这个概率可以说小
到微乎其微,可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然而此时此刻,付元山还好,眼神脸色并没有多少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可付元山的那些同伙就不一样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相信,我能赌出一块大涨的翡翠料子来。
就算他们在怎么质疑我的赌石技术和眼力,这也说不过去。
除非……除非他们知道,这赌石档口里头这些翡翠原石,其实压根不可能赌出什么大涨的料子来。
或者说,这赌石档口里的这些翡翠原石,想赌出一块大涨的料子来,那概率微乎其微到了基本上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地步。
可他们是怎么提前知道的呢?
不对,这赌石档口,一开始就是付元山带我来的。
提出让我选一块翡翠原石来赌一手,证明一下自己能力的,也是付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