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中拿捏不准,这会又被岩老平那么一催,我心中更加忐忑了起来。
“豁出去了!”
“今天就赌祖坟上会不会冒青烟了!”
我心中暗自呢喃了一声后,一咬牙直接抱起了那块不管是砂皮还是雾色都很好的翡翠原石。
看到选了那块翡翠原石,岩瘸子的眼神闪烁了几下,露出了一丝略微有些诧异的神色,显然他也没想到我最终会选择那块翡翠原石。
岩老平斜眼看了一下我选的那块,然后拍了拍手道:“有点眼力,这块毛料确实不管砂皮还是雾色都很好,白茫茫的一片呢。”
“可你觉得,你有那一刀赌涨的运气?”
岩老平这话说的没错,赌石一刀下去少则几万,多那就是成百上千万了,所以赌石客,尤其是深谙赌石门道的,都有一种通病,那就是碰到砂皮、雾色实在是太好,好到跳不出任何毛病的毛料,反而会疑神疑鬼。
“有没有那个运气,解开不就知道了么!”
“哈哈哈,小子还挺有种!”
我也没跟岩老平继续废话,只是抱着那块翡翠原石走到了旁边解石的车床上。
这块翡翠原石体积不大,砂皮和里头的雾色都很好,最稳妥的解石方式,就是从头部慢慢打开一个窗口。
这样解石,如果里
头真的有底水种水极好的翡翠,就能最大程度上避免把里头的翡翠给切坏了。
固定好那块翡翠原石后,调整了车床,便开始打磨窗口。
砂轮摩擦翡翠原石坚硬的砂皮,刺耳的声音很快就和我的呼吸心跳合上了拍子。
这一块翡翠原石解开,有没有翡翠,也许不足以关系到我和龙俊两人的小命,可却绝对关系到李赛林送来的那批翡翠原石能不能有机会拿回来。
随着那块翡翠原石表面坚硬的砂皮被一点点打磨干净,一个几寸见方的窗口也逐渐成型。
里头露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看不出丝毫裂纹的翡翠。
冰种,真的是冰种的底水,而且看那通透程度,玻璃种没跑。
那一刻,说真的我都有一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连一旁的岩瘸子也是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忍不住说道:“这块毛料,是我半年前买的。”
“砂皮雾色都没毛病,可以说完美,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我一直都怀疑这块毛料是作假的。”
我慢慢把那块已经摩出窗口的毛料反转了过来,抬起手不着痕迹的擦了一些额头上的冷汗。
“赌石,要眼力要技术要运气,可也要胆量。”
“哈哈哈,小子说的好。”
岩瘸子愣了一下后,随即哈哈大笑
乐起来。
我则是抬起头看向了岩老平道:“岩副队,现在这毛料切开了,水头也足以达到玻璃种了,您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
“我岩老平,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说的每句话都作数!”
说着,岩老平就松开了一直被按在桌子上的龙俊,随手还把那支手枪扔给了龙俊。
“就这破烂玩意,以后别在我跟前拿出来晃悠。”
龙俊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甘,可也没在说话,只是乖乖收起了家伙。
老实说,这还是我认识龙俊以来头一次看到他被人收拾了,还屁都不敢放一个。
岩老平这人,不简单。
“坐吧!”
招呼我们坐下后,岩老平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了我和龙俊。
原来,在龙俊设计把岩瘸子拉上贼船后,岩瘸子的确也信守承诺去找了岩老平帮忙。
岩老平呢一听,就听出来岩瘸子这是被龙俊给算计了。
不过这事是为了对付钱老虎,为了替岩瘸子报仇雪恨,岩老平也没说什么。
之前几天,在岩老平的安排下,钱老虎好几条从那边往这边倒腾翡翠原石的路子都给查封了。
然而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老虎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竟然和巡查队的一把手陈山搭上了线。
而巡查队看上去风平浪
静,其实里头也是分成了两个派系,其中一个派系就是以岩老平为主,大都是和岩老平一样退役后到巡查队就职的。
另外一个派系,就是陈山为首的。
这么些年下来,岩老平和那陈山之间,算不上水火不容,可也绝对是摩擦不断。
我也听龙俊提过,岩老平这人,虽然一身匪气,可为人很正直,这么多年带着手底下的巡查队,不知道查封了多少边界线上的黑窝子。
这边大大小小那么多赌石坊、赌石档口,还有很多类似于钱老虎那样专门倒腾翡翠原石的不是没想过,没试过拉岩老平下水,结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这一次,要不是龙俊先设计拉了岩瘸子下水,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