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县军五五开。
毕竟他只有两百多人,纯粹是一窝蜂挤在街道上,所以看起人数与县军相当,真算起来对面兵力是他两倍。
而游击兵这边,也只有最前排的三十来个精锐披着皮甲,营造出了一种人人披甲的假象。实际上,挤在后边的徐家青壮们连件军袍都没有,浑身上下仅有一把单刀傍身。
并且自己的图谋是在接管军权,凭此去救张诚。一旦打起来,无论是输是赢,战略层面都将彻底失败!
万幸……还好是唬住了!!
“……”
望着跪倒在马前的几个都头,徐锐眯眼,迅速思量着是杀是留。
整个县衙班子都差不多被他杀光,多砍几个都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再者还有对方的罪状在手,砍掉他们,火线提拔几个副手成为新都头,能让自己更好的掌控县军。
只是,动辄就是砍头……不太好。杀伐果断虽能立威,却不能随意用在已经俯首称臣的人身上,不然以后还有谁会妥协,谁会投降?
这几人看起都很识相,留着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是擅作主张,能不杀还是尽量避免,最好别留下嗜杀的标签。
“诸位且起来吧!所谓不知者无罪!既然你等率部前来不是为了造反,纯粹只是出于职责……”
“本尉又岂会苛责你们呢?”
不过几个呼吸,徐锐心中已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收敛杀意,下马亲手将几个都头扶了起来。
“此次郡爷给了本尉两个命令,一是杀通匪恶官,二是领县兵除贼!”
死死盯着四个都头,徐锐道:
“武谷县令通匪,领当地县兵造反,贼军现已滚到数千余人,郡爷亲率郡军前往镇压,唤我领县兵前去助阵,几位可愿随我出征?”
韩赤上次前来求援,是直接与县衙班子交涉的,并没接触到县军。
想来这种事情,县令县尉也不会无端知会下边都头一声,故此这几个县军都头应该还不知道实情。
“我等愿随徐县尉出征!”
“大人只管下令,我等必定追随!”
“大人,是现在就出发吗?”
果不其然,几个都头并不知晓其中内幕。
他们想着主力是郡军,己方县军只是去壮声势,又哪会有什么顾虑。再加此刻交好新上官、避免被清算才是重中之重,也全都立刻答应下来。
“嗯,今天就出发。”
扫过几个都头的脸庞,徐锐轻轻点头,旋即道:“刚有佐吏检举你们。”
“什么!?”
“大人!我等冤枉啊!!”
听到这,四个都头全都脸色煞白,跪地就朝徐锐连连叩首!
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不冤枉,也都明白自己犯下的事虽然在军队体系中很常见,可一旦摆上台面……
就必定是人头落地!
几人也不蠢,眨眼便明白徐锐若要搞他们,直接动手就好了……此刻之所以提出来,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我等愿为大人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大人切勿听信谗言!那帮佐吏整日与县令县尉等罪大恶极之人同流合污,十张嘴里也说不出一句真话!定是为了活命,胡乱攀咬!”
“我等从今往后必当以大人为主!您指哪我们就打哪!我等忠贞……日月可鉴啊!”
恶官的走狗确实可恨,但有时也确实好用,一点就透。
看着连忙表忠心的四人,徐锐淡淡道:“此次我不是去摆摆样子,我是真想获取军功,所以县军极有可能是真要亲临一线作战,你等敢战?”
“敢!”
“都是县军,有什么不敢!”
“大人指哪我们打哪!”
“好。”
望着双眼泛红,已然豁出去了的四个都头,徐锐笑了。
他分别拍了拍四人的肩膀,温声道:“诸位与本官同心,本官也就一定会保全你们。”
“此战,你等只要敢打敢杀,唯我军令是从,无论成败,我都将大大有赏并既往不咎。所有流言蜚语也都再也威胁不到你们,甚至,我还可以为你们将那几个佐吏给……”
没有多说,徐锐比了个眼色,几个都头又哪里看不懂其中意思?
不过没等他们流露喜色,就听徐锐继续道:“但你等若畏缩不前,那也就别怪本官了。”
“……”
“大人放心!您就看着好了!”
“贼军也不过只是叛变的县军,我等又有何惧!指不定谁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