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家婆媳的心思绿芦可不知道,她一进到山里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这里瞧着有个好东西,那里看着也不错,把挖野葛和采仙草的活儿交给了三伢子他们,自己四处晃荡。
三伢子怕她在这大山里走迷了路,稍稍采一些仙草就要抬眼看看绿芦在哪儿,一个错神没瞧见人影就立刻挺直腰杆伸直了脖子四处张望,紧张得活像一只看顾着幼崽的大白鹅。
“绿芦!”
终于,在绿芦第三次消失不见的时候,三伢子忍不住了,就是再好的脾气也爆发了,高喊了一声。
“诶!”
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了绿芦的应声,一排排茂密的竹林挡住了三伢子等人的视线,只有耳旁风吹竹林发出的沙沙响声。
不一会儿,踩在竹叶上的脚步声越发近了,绿芦在笔直的竹子中间现出了身影,灵巧地扶着手边的竹子跳下了山坡。
活像一只猫。
“怎么啦?”绿芦一边问,一边还回身看着这片茂密的竹林,脑子里规划出了无数个竹制品的点子。
“来。”三伢子低头,招手,语气平和。
“嗯?”绿芦凑了过去,随即,“哎哟”地一声呼痛,斗鸡似的捂着自己脑门瞪向了三伢子,“没事弹我脑门作甚?”
村里一起来的后生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有那好心看戏的开口提醒。
“绿芦妹子,你三伢子大哥只恨你不是他亲生妹子,不然还能抄起竹竿打一顿哩!”
“虎子他妹子,你也忒能窜了,也不怕山林里遇上一只吊睛大猫。”
“来,我这麻绳拿去,把你自己栓上,也省得我们提心吊胆怕你走没了。”
一个黑脸大哥说归说,还从背篓里掏出了一根备用的麻绳,龇着一口白牙,乐得慌。
绿芦撅起嘴,她又不是牲口,哼了一声,转身干活去了。前世,她从小在山林里野惯了,那会儿家后面山里可没有什么老虎野兽,都是人比野生动物多的。
是她大意了,忘了这个时代,应该野兽不少,这也是桂叔一开始不让她自己进山的原因。
见一脸小女儿的娇憨,又惹得后生们一通笑,三伢子怕绿芦小姑娘家家的抹不开脸,忙让大家伙别笑了,抓紧时间干活。
经过这一遭提醒,绿芦再也没有自己一个人瞎跑了,一路让三伢子省心到了之前种植野葛的那片地。
绿芦看着面前一片郁郁葱葱的野葛,眼睛都亮了,为了让这片空地更好的照到阳光,桂叔和三伢子之前来照看着的时候把四周挡着光的两棵大树砍了,这会儿大家伙也走得累了,坐在放平的树杆上吃干粮。
绿芦一手拿着三伢子带来的窝窝头,一边在野葛地里转悠着,瞧着植株已经开始蔓延繁殖了,满心的欢喜。
“绿芦妹子,你咋不累呢?”那个之前掏出麻绳的黑脸大哥擦着汗问道。
“想到这些野葛马上就能挖出来用了,我就来劲儿!”绿芦精力满满走了过来,随即,目光又黏上了后生座下的大树杆子。
这棵大树之前长在地里的时候,隔着远,瞧着还没什么想法。这会儿近处一看,绿芦咽了口口水。
两人环抱都不一定抱得过来的大树杆子,搁后世可值钱呢!
正好她要重新修建房子,如果能把这树杆运回去用上,就地取材,省了一笔材料费。
那个黑脸大哥见绿芦就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目光盯着——
他的腚。
他挪了挪身体,离绿芦远些,悄然和身旁的三伢子嚼耳朵,“你说虎子这妹子是不是伤心过度,或者上次投水丢了魂呢?”
“你才丢了魂!”三伢子一个爆栗敲他头上,他现在可真是把绿芦当成了自己亲妹子看的,听不得旁人说她坏话。
“那她咋一直盯着咱腚瞧呢?”黑脸大哥回身瞅着绿芦,见她又盯上了别人的腚,只觉得自己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伢子也觉得绿芦这目光绿油油的,充满了贪婪,确实有些不太妥当,干脆开口问了,“绿芦,你一直盯着瞧啥呢?”
他没直接问她咋瞧男人的腚,怕她一个姑娘家的丢了面子。
村里最彪悍的妇人也不敢大庭广众盯着男人那儿瞧啊!
“我看这大树干呢。”绿芦把最后一点窝窝头塞进嘴里,两眼放光地伸手,宝贝似的摸着树干,感受着干燥粗糙的树皮划过自己手心,“我看挺适合修建个房梁啥的。”
她一心扑在正处,三伢子瞪了那黑状后生一眼,得亏自己没直接问。
那黑脸后生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人没丢魂就好,“绿芦妹子,你如果要修房子,找我家啊,我爹就是木匠,让他直接在近村子的地方给你物色木料,绝对比这个好,这个下雨泡过,不行用的。”
“真的?”绿芦眼瞅着材料和人工都有着落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船,闪亮亮地瞅着那黑脸后生,直把人瞧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