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看出来吗?他这是在警告,又或者,是挑衅。”
南溪心思微拧,“不过,如此也能证明,他从未离开过清平县。”
县令顿时又气又恼,他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来回踱步,“在本官眼皮子底下下毒却不被发觉,可见此人不容小觑。”
“清平县不能再死人了。”他忽地驻足,急声问:“南大夫,你医术好,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南溪收回手,摇头叹道:“太难了。”
“我的意思是,想要应对他的毒不难,但他下手目标随意,手法也多样化,城中人太多,咱们又不知他在哪,所以防不胜防。”
她说完心思微沉,不经意联想到幽冥司。
县令听后忍不住要爆粗口,“这么说,本官是拿他没办法了!”
这时,仵作忽地呈上一张纸条,道:“大人,死者身上有留言。”
县令一顿,连忙问:“上面写什么了?”
仵作看了眼,脸色骤凝,“大人,上面说,想要见他,就让南大夫一人前往乌山庙。”
县令听后刚要下令前往捉拿,就听到仵作又道:“上面还说了,他若见到除南大夫以外的人前往,就拿全城百姓的命陪葬。”
“这……”县令脸色瞬间凝滞。
南溪擦了擦手,爽快道:“好,我去。”
“南大夫。”
县令下意识要阻拦,可想到随时都会丧命的清平县百姓,他又顿住了。
沉吟片刻后,他又咬咬牙,道:“你可知道,乌山庙周边一马平川,连个埋伏围击的地方都没有,你若一人前往,怕是有去无回。”
“大人,不好了!”
又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县令的话,“城中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县令瞳孔一缩,接下来的话瞬间冰冻在喉咙里,连带着他整个人也僵硬了。
“又死人了!”
县令气得胡子直抖,不用去看也能猜到,这人的死一定又是全明干的。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转眼望着南溪,一脸复杂,“南大夫……”
南溪明白县令的顾虑和为难,她点点头,道:“大人,我们在明,他在暗,眼下没得选。”
县令:“……”
他死死握紧拳头,心有不忍,可确实没得选。
南溪却松开眉头,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对付他的。”
“你?”县令蹙眉,难以相信,“你只是个大夫,又不会功夫,你如何对付他?”
南溪指了指脑袋,笑道:“用这个。”
县令睁大眼:“这”
县令不放心,可想到南溪醉酒扮鬼一事,再看她一脸笃定,便问:“莫非,你有主意了?”
南溪应道:“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所以,只能见机行事。”
县令心头愧疚,但也无可奈何。
他道:“虽说乌山庙附近不能藏人,但我们的人会在最近的位置伺机而动,护你周全。”
他说完,又递给南溪一把匕首,道:“这把匕首便于携带,你拿着用来防身。”
南溪看了眼,摇头说道:“我是大夫,关键时候未必能把匕首用到极致,所以,给我一些银针就好。”
……
乌山庙。
南溪刚靠近乌山庙十几米,便听到里面有人呜咽的声音。
她心头咯噔一下,忽地冲进庙中。
只见她见十余个男人被囚于笼中,他们脸色苍白,目光空洞,双唇青紫,一眼便知是中毒了。
南溪吓得心头一紧,连忙过去查看。
“别怕,让我来看看。”
她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刚要诊脉,这人忽地扑过来猛咬她一口。
紧接着,一帮人瞬间变脸,一个个像是寻到猎物一般,都眼冒火光,疯了一般扑过来撕咬。
南溪大惊失色,连忙不顾疼痛地抽出胳膊,惶恐后退。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厉阴寒的声音。
“小南大夫,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可喜欢?”
南溪吓得陡然一颤,连忙回头,只见全明一身褴褛,蓬头垢面,唇齿间的笑透着刺骨的寒。
她下意识绷紧全部神经,厉声问:“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全明森然笑道:“既是为你准备的见面礼,当然是要投其所好了。”
南溪眉头一皱,“你对他们下毒了?”
全明不语,可脸上的邪气却说明了一切。
南溪紧握拳头,怒道:“你简直丧心病狂,你让我一人过来,却对这帮无辜之人下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全明依旧大笑,用最温柔客气的语气,说最森然可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