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要我走?”
江辞舟终于扭头看她,失笑,“我还以为,你会求我帮你的,就像之前。”
就像之前在梨花园,在客栈,在村庄,还有在兮家的时候,她总会用她的小心机,想办法得到江辞舟的帮助。
南溪微微扯动嘴角,沉声道:“我不会张口的。”
“你说什么?”江辞舟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溪终于回头,一字一顿地道:“我说,我不会张口,让一个一心只想看我好戏的人来帮我了。”
江辞舟顿住,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打算回京都为自己翻案了?”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很被动,你若逃不过这一劫,那之后的事便要不了了之了。”
南溪望着他,失笑:“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帮我,不是吗?”
江辞舟反问:“你不提,怎知我不会帮你?”
南溪轻哼,“你若会帮我,就不会支持刘大夫的决定,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入狱而不帮着说一句话。”
“还有,你说过你只爱看戏,不爱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既如此,你又何必过来惺惺作态?”
“我……”江辞舟语塞。
南溪红着眼,继续道,“江辞舟,你已经不止一次拒绝我了,我又何必还要舔着脸让你笑话?你是看我在你面前反复挣扎,觉得很过瘾是吗?”
她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颊泛着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情绪激动使然。
江辞舟顿住,看她一脸涨红,两眼泛泪却不落下的模样,瞬间有种女友生气他在外人面前居然不帮自己,到头来还要笑话她无能的错觉。
他的姿态瞬间软了,“我从未这样想过。”
南溪继续气道:“那你是在替你兄长报复我了?觉得我有辱女子德行,有辱江家颜面,觉得我若轻易死掉那便太便宜我了,是吗?”
江辞舟顿时笑得更苦,“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的感情没你想得那么深厚。”
南溪忍不住又问:“那你为何不帮我,还要缠着我?”
“我们之间为何会踏上一条船,你心里没点数?”
江辞舟没好气地挽起袖子,上面还有南溪医治过的痕迹,“第三疗程还没结束,你想就这样算了,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
南溪愣住,“你什么意思?”
江辞舟勾了勾唇,叹道:“我想说,我们的交易尚未结束,你这条命悠着点用。”
南溪依旧一头雾水,“所以呢?”
江辞舟拧眉,什么叫“所以呢”,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只要她说句软话,求他帮忙,用那晚生硬的撩人方式再一次求他,那他便答应了。
此念一落,江辞舟瞬间被自己惊到。
奇怪,他怎会对她有这种想法?
简直荒唐!
江辞舟深吸口气,强作镇定地道:“所以,你得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南溪倏忽回头,淡定道:“清者自清,时间会帮我的。”
“呵。”江辞舟终于绽出今晚第一抹笑意,“你不会以为,褚老大夫会为此毒知难而退,回头过来找你求助吧?”
南溪沉声道:“我的判断没有错,所以,他迟早会来找我的。”
只是苦了那些病人,得要跟着遭一波罪受了。
“你怕是要失望了,因为他根本不会来。”江辞舟斩钉截铁地道。
南溪愣住,“为何?”
江辞舟刚要回答,但要说的话到嘴边又溜回去了。
“你都没想让我帮你,我为何要说?”
他说完侧过头去看南溪,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翻腾: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南溪瞬间无语,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
她没好气地背过身去,叹道:“嗯,随你怎么说,我们等着瞧好了。”
江辞舟呆住,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他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道:“那你等着吧!你就是到死也不会等到褚老回头找你的。”
江辞舟说完起身就匆匆走了。
南溪一脸不屑,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南溪心中记挂那些病人,便趁人送饭时,拉着那人问:“中毒的病人怎么样了?”
狱卒回道:“听说经褚老大夫一夜琢磨诊治,他们已有好转趋势了。”
南溪瞬间怔住,“好转了,怎么可能?”
狱卒看了她一眼,不悦道:“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哪里不可能了?”
关于昨日的事,狱卒多少是听过一点的,也清楚南溪入狱的由头。
他一边摆放食物,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褚老为人和善,从未误诊得罪过人,他没有仇家,又怎可能会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