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留下的暗号太难找,我跟轻风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儿。”
原来,是轻风和兮月。
江辞舟长舒一口气,而后沉着脸吐槽,“你们两个,大半夜像贼人一样走街串巷,不怕被人抓起来痛打一顿?”
兮月连忙摇头,“将军,您说错了,现在是清晨,不是大半夜,还有,我们是礼貌寻人,不是像贼人一样走街串巷。”
轻风也道:“将军,庶民而已,不至于被痛打。”
江辞舟黑脸,好吧,难为兰香为此紧张一场了。
他无语地摆了摆手,朝身后的南溪说道:“既然人已经追来了,不如我们即刻就走?”
南溪点头,但转眼又摇摇头,问:“走?去哪?”
“是与你们一道去京都,还是再寻个落脚地方为你医治完最后一个疗程后,各奔东西?”
江辞舟扯了扯唇角,“你说呢?”
要她说,当然是跟着了。
南溪心中暗喜,心道:只要他不赶人,那她便能跟他一日,便多一分说服他的机会。
几人商议即刻就走,可人还未出院子,就被老人家拦下。
南溪深感意外,“爷爷,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送你的。”
老人家走到南溪身前,慈爱道:“你放心走,兰香和她孩子我会安顿好,一定不让她们被人欺负的。”
南溪震惊,她回头看了眼江辞舟,只见江辞舟一脸平静,似早在意料之中。
她回头愣道:“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家大笑:“昨晚你俩吃饭那么久,又聊了那么多,我想不知道也难呐!不过你放心,你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南溪语塞,敢情是她昨晚喝酒上头,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她捏紧袖角,心中懊恼,兰香明知有旁人在,怎么不拦着一下?
还有江辞舟,他当真能做到什么都不管不顾啊!
还好老人家是站在她们这边的,不然她一定会后悔死。
老人家又拍拍南溪的肩膀,叹道:“阿南,你的经历太苦了,兰香也是,我真希望你们俩都能好好的。”
南溪心里咯噔一下,转头望向江辞舟。
呵,连逃犯一事他都知道了!
江辞舟没有回应,而是浅浅地笑着,笑得让人觉得很安稳。
“爷爷……”南溪望着老人家,心中惶恐,欲言又止。
老人家摆摆手,安慰道:“别担心,我是看好你的,相信我,你不是一个人,你想要做的那些事,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这话似有千斤,彻底击碎南溪的脆弱。
好一句“别担心”,好一句“不是一个人”,好一句“总会成功”。
她本是逃犯,不过是机缘巧合闯进这里,她本什么都没做,却能得到兰香的帮助,爷爷的鼓舞,她何德何能?
南溪鼻子陡然一酸,差点落泪。
她主动过去,将头靠在老人家肩头,哽咽道:“我知道,我有爷爷,有兰香,我不是一个人。”
老人家拍拍南溪的肩膀,笑道:“记着,你是有爷爷的,往后行事就该有了念想,等真相澄明,等小人得惩,记得回来告诉我,我杀鸡给你庆祝。”
“好。”南溪的眼泪再次哗然。
“好孩子,哭什么?”
老人家含笑替她擦掉眼泪,而后递过来一个包裹,“这是我赶早给你们做的饼,留着路上吃。”
南溪接过包袱,里面热乎乎的,透过层层包裹,还能嗅到淡淡的茶菇肉香。
这是南溪最喜欢的味道,她之前吃饭时提过一嘴喜欢,没想到老人家记在心上了。
南溪哽咽,忍着眼泪问:“我记得最后一点茶菇都给我们吃了,怎么还会有?”
老人道:“找邻居家借的,等明年秋天山上又长起来茶菇时,我再弄点还给人家。”
茶菇生长在密林深处,只有秋天才会有,因为采摘困难,所以珍贵,村里人只会在家里来了贵客,或者重要时候才拿出来招待,天知道老人家为了借,和邻居说了多少好话。
南溪心里暖烘烘的,这是秦氏之死后,她唯一一次感受到有人是将她放在心上的。
她紧紧抱住老人家,哭道:“爷爷放心,等我做完我想做的事,一定第一时间把您接过去,好好孝顺您。”
“好好好,那我一定等着。”老人家连声含笑。
他与南溪说完话后,又走到江辞舟身前,叹道:“我之前只觉得你气度非凡,一定非富即贵,但没想到,你是将军。”
老人家说完就要行礼,江辞舟连忙扶住他,道:“爷爷别这样,我是粗人,受不起您的礼。”
“好,真好。”
老人家缓缓起身,看他的眼神里,慈爱中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