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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很确定,苏续星有些诧异,心里猜想外面的局势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可这里并不是能说话的地方,而且无论怎么变,以他的情况又能做什么呢?这么一想反倒释然,他只管活着就是,于是又斟了一杯酒送到嘴边:“那可太好了。”

韩清露知道他并未懂其中深意,也不多做解释,又从篮子里取出笔和纸递给他:“给影儿写封信吧,她盼着呢。”

苏续星却沉默了,没有去接她手上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信就不写了。韩姐姐,你让她别等我,早些找个靠得住的人嫁了吧。”

“别傻了,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吗?”韩清露又将手上的东西递了递,“你写不写,她都会等,何不让她等得安心些。”

苏续星犹豫一下,接了过去。

韩清露又取出砚台,准备为他磨墨,苏续星止住她:“我晚些再写,写完等阿岭来的时候给他就是。”

韩清露看了看他:“你保证会写?”

“我何时食言过?”苏续星笑道。

韩清露这才放心,又陪他喝了几杯,聊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大牢。

回到宅中,守门的仆人告诉她,少爷和庄少爷都来了,在后院花园里等她,韩清露点点头向里走去。

花园的小亭子里,韩西岭、庄靖云、韩五正围坐着说话,一见她,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韩姐姐,大道怎么样?”庄靖云先问道。他此番虽然不像苏续星那般受到虐待,但毕竟被关了一个多月,路上押解又是十几天,整个人还是清瘦了许多,不过这倒反而让他蛻去了那几分稚气,真正变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年公子。

韩清露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随即在空着的那一边坐了:“大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豁达,也和以前一样,有酒喝就高兴,”说到这,她笑了一下,“我走的时候,他都快把我那一壶酒喝完了。”

其他人也都会心地笑了,仿佛苏续星见了好酒时那样子就浮现在他们眼前。

“道生道生,我们以前还笑他这表字玄乎,现看来再合适不过了。”庄靖云说道,接着他的神情就忧郁起来,“我不如他,论豁达通透不如他,论勇气也不如他,这次若不是他站出来......”

“小云,你若这么想,便是把大道想小了。”韩清露打断他,“他这么做并不只是为救你,更是为了大局。大道虽然性子散漫自由,并不向往朝堂,但他眼里一样有天下苍生。”

庄靖云微垂下头:“韩姐姐说的我也明白,但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大道。”

“庄少爷,”这时韩五接言,他和杨绰虽然与庄靖云、苏续星都算朋友,但仍习惯称二人为少爷,“这种时候不要自责,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才不辜负苏少爷的牺牲。”

“韩五哥说得对,小云,”韩西岭也插话进来,“你忘了大道让我给你带的话了吗?”

庄靖云想起苏续星的话,又见他们都来安慰自己,更觉惭愧,连忙说道:“我记着呢。哎,不说这个了,韩姐姐,大道此去岭南之地,路途遥远,环境恶劣,我很担心会出什么状况。”

提起这点,韩西岭也担忧起来:“大道的腿至少还要休养一个月,也不知能不能拖这么久?”

“放心,”韩清露笑了笑,“刘太师帮我们疏通过关系,一个半月后大道才会启程,那时他的腿脚应该已经恢复了。至于路上,韩五也安排了人,会照应着他的。”

“那就好,还是韩姐姐想得周到。”庄靖云略安心了些。

韩西岭马上也道:“我会多准备些常用的药物给大道带上,哦对,还有应对那边湿热气候的草药,也正在给他调配!”

韩清露听了弟弟的话,心里却闪过一丝歉意,但她面上并不显,只是夸了两句,接着就将话题转开了:“阿岭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是呢,”韩西岭这才想起自己的事,“张伯伯想让我跟他一起去趟东宫,看看我有没有办法治太子妃的病,阿姐,我可以去吗?”

他口中的张伯伯正是张氏药铺的原主人张阶,此人是一代神医薛明山的弟子,但外人并不晓得这个背景,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因此宫中有时也会召他去诊治。

韩清露思索了一会儿:“去倒是可以去,但只能以张大夫的学徒身份去,你诊病时也不能留旁人在房内,以免引人疑心。”

韩西岭:“不能留旁人在房内?太子会同意吗?”

“太子知道张大夫是我们的人,会配合你们的。”韩清露笑着回答。

“明白了,没想到诊个病还得这么小心谨慎。”韩西岭抱怨了一句。

庄靖云看他一脸郁闷之色,便补充道:“阿岭可别以为是姐姐多心,东宫里能有三成太子信得过的人就不错了。”

韩西岭夸张地大叫一声,秀气的五官都拧了起来:“这太子做得有什么意思呀?太憋屈了吧!”

其他人虽然心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