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
白灵摇了摇头,这一次她并不赞同陈八荒的想法。
“世事无奈,人无奈,有些时候,总是身不由己。”陈八荒砸了砸嘴,不由得感叹道,“等你有了心上之人,并与心上之人不得不分别之时,等你与你的心上人,明明相互爱慕但却不能相见之时,或许你就能理解,这痛苦了。”
“我不能理解。”
白灵依旧摇头。
陈八荒见状则是笑道:“我也不希望你懂,因为到你懂得那天,就代表你已经经历了。”
听闻此言,白灵微微怔神,旋即笑道:“希望如此吧。”
“走了,喝酒去。”陈八荒高呼一声,便与白灵走进客栈。
——————————
与此同时,老叫花子在与陈八荒,白灵二人告别之
后,先是回到破旧的家中,拿了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菜刀,随后来到了全村唯一一棵桃花树下。
来到这里之后,老叫花子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在桃花树脚下挖了起来。
在挖了许久之后,看着下方足足一米多深的坑,老叫花子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开始用双手挖出湿润的土壤。
又过了好一会儿,是埋在地里的土壤之中,逐渐显露出一个木箱子的形状。
看到这木箱之后,老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木箱拿了出来。
抱着木箱,老叫花子一直来到了村头,河流的最上游。
河流旁,老叫花子褪去一身破衣蓝衫,直接跳入了河流之中。
初次与江姑娘见面之时,老叫花子虽然年轻,但却断了一条腿,浑身是鲜血,显得十分狼狈。
那一天突然出现的江姑娘,对于老叫花子来说就等同于仙女一样的存在。
所以在见到江姑娘的第一面起,老叫花子就下定决心对自己发誓,下一次再见到这样的仙女之时,一定要打扮的干干净净。
时至今日,足足已经过了45年。
但这个想法,老叫花子却从未忘记。
等到老叫花子将一身泥泞与污垢清洗干净之后,他借着水面的倒影,用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刮起了胡子。
伴随着一根根杂乱的胡子落在水中,时隔数四十五老叫花子第一次以干干净净的面貌示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叫花子晒干自己身上的水分重新来到了岸边那个木盒子前。
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箱子,老叫花子看着木箱里那件青色长衫。
这是在离开桃源乡与江姑娘分别之时,
江姑娘亲手送给她的。
这青色长衫之上的每一针每一线,每一缕蚕丝,都出自江姑娘之手。
除去分别那天,江姑娘坚持让老叫花子穿上这身衣裳,老叫花子从来没有再穿过第二次。
用他的话说,这件衣裳是江姑娘亲手做的,上面全部都是江姑娘的味道。
而老叫花子自己平日里总是一身汗臭味,若是长衫之上将姑娘的味道给掩盖了。
那么当老叫花子睹物思人之时,也会少了几分味道。
想到曾经的种种,老叫花子小心翼翼的将长衫取出,仔细的打量起来。
就仿佛此刻他手上的这件长衫并非是衣服,而像是一件珍宝。
时隔四十五年,老叫花子依旧能够清晰闻道着衣服之上那种清新的问道。
温暖,让人安心……
另一边。
陈八荒与白灵再
一次狂饮起来。
只不过相比之前的畅快,今天的白灵眉目之间,总是凭空多出几分忧伤。
陈八荒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没有多想,我把这些当做白灵,是在替江阿姨悲伤。
但是现在的陈八荒并不知道,他刚刚与白灵说的那番话一语成谶。
用不了多久,那份相似却不可见的痛苦,将会笼罩在他与白灵的身上。
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黄昏逐渐消散,太阳也渐渐从天际线旁消失。
看着眼前摆了满满一桌的酒坛,陈八荒一把拉住了还想继续喝下去的白灵,这两人不是第一次喝酒。
可醉成今天这副样子的白灵,却是陈八荒第一次见到:“好啦,明天还要赶路,今天少喝一点儿吧。”
“喝个酒,你还要管我?”
白灵瞪了陈八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