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馨暗道:“装!还装!”
表面上,景宁馨倒是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没错。”
方休说道:“这还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方兄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位老大人的性子方兄应该还是听说过的。”
在方休看来,这个宁贤弟显然就是来替司学真传信儿的。如果司学真对温飞满意的话,也就用不着传这个信儿了。
只是想让自己把温飞顶下去,那就必须得让自己也有拿得出手的军功才行。
心下了然的方休问道:“看来,司老大人这是想让我纳投名状了?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看上了谁的脑袋?”
景宁馨微笑:“想必方兄也看出来了,司老大人对辽东都司的腐败深恶痛绝。所以他才会对跟辽东都司牵扯颇深的温飞心怀不满。”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温飞的思路是正确的。想要当上这个团练使,那就必须得证明自己的本事。”
“不过在司老大人看来,温飞选择的那些土匪都没有说服力。真正值得一提的,是一伙儿诨号‘遮了天’的土匪。”
方休笑了:“自古以来,当兵的最常用来拿捏朝廷的手段就是养寇自重。司老大人对这伙土匪如此深恶痛绝,恐怕就是因为他们也是辽东都司养出来的吧?”
景宁馨对方休拱了拱手:“方兄果然英明,没错,这一伙土匪实际上是马帮。他们平时帮着别人押运货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化身为马匪为祸。”
“这伙儿人能成为这种半商半匪的存在,自然是因为在辽东都司之中有人帮他们撑腰。对他们,司老大人是深恶痛绝。”
“但是因为他们有马,所以来去如风的他们让司老大人也有些头疼。方兄如果有心的话,将这些人解决了,团练的位置自然就能落入兄台的手中。”
方休没有立刻答应,他对景宁馨说道:“贤弟稍等。”
见景宁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休立刻来到门口将李宏阳叫了进来。
李宏阳还有些懵懂,方休便正色问道:“宏阳,你知道一伙儿诨号‘遮了天’的马匪吗?”
听到这个名号,李宏阳的脸上立刻显露出了痛恨的神色:“我当然知道他们!家父的死跟他们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哦?”方休有些惊讶:“这是为什么?”
李宏阳说道:“辽东的地面不太平,能在这乱世之中给各路商户提供安全保障的除了我们家就是这伙马匪了。”
“但是,别看他们把自己打扮成了马帮的样子,但是土匪就是土匪。就算给他们钱让他们办事,他们也有可能在半路见财起意,对雇主杀人越货。”
“我们家跟他们起了不少次冲突。虽然我父亲激励避免跟他们起正面的冲突。但是他们还是对我父亲深恶痛绝。我父亲之所以会在无意中撞破那个秘密,就是为了跟他们正面冲突临时更改了路线导致的。”
“这么看来”方休略微沉思了一下:“你父亲会撞破那个秘密恐怕就是那个遮了天设计的。”
“我也这么觉得!”说到这里,李宏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少爷,你要对那个遮了天下手?”
方休笑着说:“确实,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这不是想跟你打听打听对方的实力吗?”
这下李宏阳便兴奋了:“少爷放心,凭咱们的实力,只要做好了准备拿下他们不成问题。”
这下景宁馨也有些惊讶了:“哦?李兄竟然如此自信?要知道,那伙马匪好歹也有两百多人呢。”
说着景宁馨又看了看方休的小院:“我刚刚看了看方休的府邸,你们这里的护院加起来恐怕都不足一百人吧?更不用说,你们又没有马,你们真就如此自信?”
一听对面只有两百多人,方休苦笑了一声:“说了这么半天,感情对面只有两百多人啊。”
景宁馨更懵了!
好家伙,步兵打骑兵!
虽然对方就是轻装骑兵,可你们也只是轻步兵不是?
你哪来的自信看不起人家?
景宁馨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吧?我是真无法理解方兄的自信啊!”
这时的李宏阳却不管景宁馨怎么想?他直接跪倒在方休的面前:“少爷,若您能帮宏阳除掉此獠,宏阳发誓此生必将誓死追随少爷,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方休笑着扶起李宏阳:“区区一个遮了天犯不着如此。若我有一天真能为你报了大仇,你再来感激我倒也不迟。”
他这么说让李宏阳更加的感激了。施恩于人却不居功,这样的少爷让李宏阳更加的崇敬,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心尽力的辅佐少爷,以报答少爷的恩情。
一边看着的景宁馨却是连连摇头,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方休的自信了。
但方休的自信却也让她对接下来的发展颇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