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知道还不去查?”
凶奴被轰炸过一次,那一次他差点就栽在平京了。
所以现在听到爆炸声,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第一件事想的就是逃跑。
这熟悉的爆炸声无与伦比,绚烂的火光,几乎将半个京城都照亮了。
那是北门。
他瞳孔微缩,“这里可是安京,难道是海安打来了?”
“这不可能,对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我凶奴岂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凶奴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凶光。
“陛下”
“你快去穿衣服,把拿托带过来,要快。”凶奴吩咐小玉儿。
小玉儿吓得一颤,也不敢多问,裹上大氅飞快的往儿子那边跑。
凶奴也是飞快的穿上了衣服,坐立难安。
不多时下人来过来汇报,“陛下,敌军已经入城了,正在往这边赶过来,根本抵不住,快逃呀!”
凶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才多久?
敌人就杀进来了?
难道他特地修建的城墙是纸糊的?
他呼吸瞬间乱了。
强烈的耻辱涌上心头,这让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草原被强大的部落撵来撵去,只能在夹缝里生存。
他们在上游吃水,而他们只能在下游喝那些人的洗脚水。
而这一刻,那种强烈更甚。
来不及多想,他第一时间就准备离宫。
打不过还硬打,那不是找死?
凶奴很清楚,这一次再逃,他麾下所有骑兵将彻底沦为二流。
草原的雄鹰在被熬没了傲气,就再也无法回归蓝天。
他的骑兵也是。
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就失了士气。
连自己这个皇帝,都被撵的犹如丧家之犬,他们有怎么有信心呢?
大秦已经成了他们的心病和大山。
不直面这恐惧,他们只有输的份。
但此刻,他只想活下来。
也只有活下来,才有未来。
“快快,其他东西都不要了,走!”凶奴也提前准备了车子,甚至这车子,还是从大秦下的订单,不远万里运送过来的四轮车子,速度更快,更加稳定,逃跑更加迅速。
他心中觉得羞耻,可能怎么办?
谁让凶奴造出来的车子,达不到大秦的标准?
小玉儿抱着儿子拿托飞快的过来。
因为太过混账,以至于衣服扣子没有扣上都没注意,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
凶奴一把拉住小玉儿,“磨蹭!”
拿托吓得哇哇哭。
“再哭就把你丢下去。”
小玉儿捂住儿子的嘴,“陛下,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哪儿?
凶奴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平京沦陷。
现在安京也要沦陷了。
他布置在周围的兵力,就跟笑话似的。
他严重怀疑帝国的内部已经被秦军给腐蚀了,自己布置的防线如同虚设。
能逃到哪里去呢?
西夷广阔,但是大秦正在逐步的蚕食。
他突然有一种明悟。
“朕知道,朕为什么一直输了,因为朕效仿中土人,结城而居,目标太大,移动太难,寻找太易,所以才会屡次被秦军找到。
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哪怕距离几千里,依旧如此。
回草原,草原才是我们的家。
那里甚至没有一条完整的路,只要遁入漠北,他们就找不到我们。”
凶奴说道。
西夷很大,比中土大,却是一个个国家窜连而成。
他们统治的时间太短,步子迈的太大了,根本没有沉下心来治理。
而国与国之间距离太管,布防的兵力甚至难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可回了漠北就不一样了。
他们依水,依草原而定,经常迁移,居无定所,所以才能数次躲过灭族的危机。
但是在西夷不行,在这么下去,他们输定了。
在草原他们还有反攻的可能。
小玉儿愣住了,重回漠北?
那个贫穷的地方,放眼望去全都是绿油油的草地?
整日和牛羊马为伴?
那岂不是说,日后再也无法过这么奢靡的生活了?
她有些不情愿,但是不敢说。
凶奴已经明确,日后会把拿托设为太子,她自然要紧紧跟随,于是违心的道:“陛下英明!”
凶奴没什么表情,宫内大门打开,车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