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冉听得,微笑着感谢道:“那我先去拜见父亲。”
沈李氏和沈纭焉立刻板着脸走向另外一条路上,等到一分开,两人便仔细看起手中的首饰来。
沈李氏待在自己的手腕上,便觉得皮肤都细腻了不少。
“侯府果然是不一样,这些东西都是上贡的水准了吧?”
沈李氏有些酸得说道。
沈纭焉冷哼一声:“这些东西算什么,睿侯虽然是管家,家底确实很厚的,侯府那个老太君有头脑,趁着几十年前京都战乱,低价买了地皮。”
“如今表面上是开店铺,实际上是收租,这件事很是隐秘,都不会交给管家的人,都是老太君自己管着,我看出了侯爷,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沈李氏听得,好奇看着沈纭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能不清楚吗?
上一世沈纭焉可是嫁到了侯府之中。
“听说的。”
沈纭焉不想多提,拉着沈李氏回房,将首饰放在沈李氏这里:“那娘亲我回去了,免得等会父亲赶我走。”
沈李氏听得,担心说道:“不多带点钱在身上能行吗?”
“不带!本就该宋齐召养我,我为何还要拿钱过去?”
说着沈纭焉便坐着沈家的马车回去了。
沈弋冉绕到沈量书房,见到沈量果然在里面。
他神色舒展,手中握着毛笔挥洒潇洒,果然是一点丢了官职的烦恼都没有。
“父亲。”
沈弋冉清脆叫了一声。
沈量瞬间皱起眉头,抬眼看向门口,见到果然是沈弋冉之后,眉头更深了。
沈弋冉瞧着并不当回事,自己走进去,将一个人参盒子放在桌子上。
“父亲又在练字了?我记得父亲只有在心情轻松的时候才会拿起毛笔吧?辞官之后,父亲似乎还挺看得开的。”
沈量将毛笔搁置下来,显然是没有写字的心情了。
“父亲其实完全没必要辞官的吧?”
沈弋冉倒着一杯茶端过去,沈量没接,她便放在桌子上,低头去看沈量的字。
“父亲的字越发潇洒飘逸了。这,快雪时晴贴临摹得惟妙惟肖啊!”
沈量咳嗽一声,低沉说道:“我不是告诉侯爷不用来看我?他没告诉你?”
沈弋冉听得立刻点头道:“侯爷自然是说过的,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来看望父亲。”
“至于今日会来,皆是因为这几日在街上碰到继母,继母次次讽刺我不孝,我想着或许这是父亲的想法,你只是在说气话,便连忙买了东西过来看望父亲。”
沈量听得,撇了撇嘴:“成天带着沈纭焉乱跑,乱说话!”
沈弋冉并不是要趁机害沈李氏,她要问的是沈量辞官的真相。
“父亲,正如我说的,你根本没必要辞官吧?妹妹都已经嫁人了,就算是闹出事情来,谁不知道那都是世子勾引的?”
沈量端起茶杯喝水一句话都不说。
沈弋冉今日却是一定要知道原因,便问道:“父亲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或者是知道了将要出什么事情,不想被波及?”
沈量猛然抬头,一双眸子犀利而尖锐盯住了沈弋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弋冉微微一笑道:“只是父亲不说明真正的原因,我随口猜测的而已,哎呀,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沈量脸色不好看,冷冰冰盯住了沈弋冉:“你话中有话,今日不是来探望老夫的,倒是来刺探的?”
沈弋冉从小不得沈量喜欢,所以格外费心思要讨好他,对沈量有些害怕。
可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重生一次,沈弋冉早已经看待了亲情,没有讨好,自然也没必要畏惧。
“女儿只是听侯爷说了在公府出的事情,联想到了父亲而已。”
“父亲一向因为清名而被外人看重,可是我毕竟是父亲的女儿,了解父亲的行事作风,你做官几十年,靠的不是清名,而是谨慎。”
“你总是能够发现官场中的势力变化,提前做出预判。虽然你哪一方势力都不靠,却能在夹缝中屹立不倒,虽然不能升官,但是也没有贬谪风险。”
“父亲啊,你做事这样稳的人,又十分看重名声,怎么会因为一些流言便辞官,这不是直接将流言着实了吗?”
沈弋冉微笑摇头,在沈量越来越浓重的猜忌之中最后说道:“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正名,你却选择了辞官,女儿着实理解不了。”
沈量沉声道:“我都是为了焉儿的名声着想。”
沈弋冉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父亲巴不得和这些事情离远点,就算是至亲之人,做了让你丢脸的事情,你也不会徇私遮盖,不然你的清名又是哪里来的?”
“父亲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