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吉庆帝以往昏庸的作态,高勋一时半儿是难以相信吉庆帝的那几番话。
难不成自己的这个皇帝老子,将自己诓骗到新都许安,真是对自己交代后事的?
“既然父皇早就知道张守元那老贼和那妖妃的计谋,那为何还要听从他们的摆布?”
“何故还要向北荒人割地赔款,要将邢元帅召回晋京城赐死?”
“何故还要听从张守元那老贼的话,将朝廷南迁到许安,将京都城的大梁子民弃之不顾?”
“你这样做,岂不是叫最后忠心我大梁的忠臣寒心么?”
吉庆帝被高勋这般质问,吉庆帝此刻也变的面红耳赤。
他这个大梁皇帝,曾经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儿,现在一时半刻岂能在高勋的面前解释清楚。
不知该作答的吉庆帝,也只能心急的挑关键的说。
“如果父皇不这样做,那邢毅他怎么可能会死心塌地的归顺与你?”
“只有父皇走了,那京都城才能成为你的立足之地啊!”
“父皇的身边都是张守元那老贼的人,朕若不办几件荒唐事岂能骗过那老贼的眼睛?你我父子二人岂能活到现在啊!”
吉庆帝的话讲到了此处情绪格外的激动,在他自己的寝宫当中,也不敢大声的与高勋讲清楚这些。
“你曾一时意气用事,将那妖妃诛杀与大殿之上,父皇心底便不曾怪过你!”
吉庆帝在高勋的面前突然讲起,他平时最不敢讲的心里话,顿时让高勋的内心大为震惊。
这大梁王朝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模样,确实受吉庆帝所累不假。
但是吉庆帝忍辱负重装傻充愣到至今,原来一切都是在为他这个废太子进行铺路。
到头来,终究是自己错怪了自己的老子?
高勋此时的情绪跌宕起伏极为复杂,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的皇帝老子。
吉庆帝见高勋听了他的肺腑之言也不作声,叫吉庆帝更加焦急:“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敢相信父皇说的话?”
“父皇此前确实昏庸了些,但总不会昏到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将祖宗的基业拱手送人啊!”
高勋再次听吉庆帝的这番话,高勋此刻才对自己那荒唐至极的皇帝老子有些信任。
也难怪,当初自己的皇帝老子手点鸳鸯谱,让自己与邢毅的女儿邢嫣定下婚约。
从那个时候开始,吉庆帝就已经幡然醒悟,开始用荒唐的做法来为他这个大梁太子进行铺路。
高勋至今才明白皇帝老子的良苦用心,反叫高勋心理酸楚,一直都是他错怪了自己的皇帝老子。
“父皇,你此前听那妖妃的蛊惑,就是为了将邢元帅推到儿臣的身边来?”
“从北荒大军进犯到京都城,朝廷南迁许安,再让我远离朝堂,甚至是出兵讨伐!这从头到尾都是父皇你规划的?”
吉庆帝闻得高勋此言,立即回应道:“父皇当初只想着,将邢毅元帅留给你!让他和他手上所统领的大军能归附与你!”
“至于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全都出乎父皇的意料,父皇也只能是顺势而为!岂能事先谋划?”
“只有你我父子分开你手握重兵,张守元那老贼才会有所忌惮,直接窃取我大梁王朝的天下!”
能从吉庆帝口中听到这番话,顿时叫高勋对自己这个荒唐的皇帝老子是彻底的改观了。
着实没想到,比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强不了多少的昏君拉老子,现在居然也能辩忠奸识善恶了。
这一幕,险些让高勋感动的声泪俱下。
“父皇,只有这大梁还有儿臣的一口气在,我大梁王朝就亡不了!
“儿臣本就打算先解决了北荒的外患,在一扫我大梁朝堂上的那些奸佞!”
“迟早有一天,儿臣会让他们一个个的全部下地狱!”
“儿臣此前忤逆父皇,也是在为了我大梁的江山社稷着想,父皇当真这样想,那我大梁就还有的救!”
闻得高勋此言,吉庆帝此刻也不在多言,而是立即转身从他的枕头下取出一物。
此物用明黄色的绸缎包裹,当交到高勋的手上,让高勋双手感觉到一沉。
“高勋,你一定要答应父皇,务必要将此物收好!”
“父皇今日便将它交付给你了,待你离开许安时,一定要将它带回京都城!”
高勋满脸疑惑的看着手中之物,沉声问道:“父皇,这又是何物?”
吉庆帝伸手缓慢的拉开包裹上面的一层黄布,只见一块超出手掌大小,四四方方由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玺,出现在了高勋的手掌之中。
吉庆帝目光坚定的看着高勋,“这是我大量王朝的传国玉玺!”
“现如今,父皇将它传授给你!”
“这大梁王朝的江山社稷,也一同交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