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你们都是一群懦夫?”
“你们好好地看看,文天祥逃避了吗?张世杰,陆秀夫逃避了吗?大宋的万千将士逃避了吗?”
“他们都没有,你们又有什么资格选择逃避?”
“抬起头,睁开眼睛,去正视它。”
“我们学习历史的目的是什么?是铭记,是解读,是汲取教训,是激励自我。”
“如果我们不敢正视历史,如何从屈辱中奋进。”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问责,所有学生心头一颤,纷纷抬起了头。
赵教授说的没错,古人都没有逃避,他们又有什么资格?
屏幕中。
陆秀夫双眼闭合,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起初的南宋版图是何其辽阔,此时又是何等的狭小。
他心中不断问着自己,一路走来,所有的决策都是对的吗?
南宋虽然基础不强,但真就没有拯救的办法了吗?
以前的做法真的对吗?换一种方式会不会好点?
会不会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一番思考之下,陆秀夫苦涩的摇了摇头。
扪心自问,他的决策没有错。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可惜,天要灭宋,他也无能为力。
良久之后,陆秀
夫缓缓睁开双眼,神情变的轻松起来。
回想一生,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对大宋没有藏私,对大宋没有误导,他已经竭尽所能了。
天意如此,他只能接受。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元军以及惶恐不安的将士,陆秀夫淡淡道。
“这一路,我不知逃亡了多少次。”
“从陆地逃到海上,从海上逃到陆地,最后有逃回这大海之上。”
“累了,我真的累了。”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逃。”
“哪怕是死!”
屏幕中。
四周不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
宋军还没有放弃,他们为大宋做着最后的抵抗。
看着惨死的将士和不断逼近的元军,陆秀夫伸手拿起了一柄长剑。
他很清楚,这一战宋军没有一丝的胜算。
到那时,将有无数的将士成为俘虏。
其中,也包括他的家人。
横竖都是死。
与其家人在元军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还不如死在他的手里。
陆秀夫紧握宝剑,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船舱内,妻子手持利刃,守护在孩子的跟前。
听到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她猛然拔出了长剑。
如果进来的是敌人,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
哪怕是死
,也要死在孩子的前面。
片刻之后,她看到了提剑而来的陆秀夫。
看着丈夫严肃的表情和手中的长剑,她已然猜到了什么。
她不怕死。
甚至多次跟陆秀夫说,如果他是男儿身,定会跟元军一战。
只是她舍不得身后的孩子。
他们尚未入世,便要离开人世。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女子悲痛道。
面对妻子的询问,陆秀夫心如刀绞,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大宋都不能存,何况是他们呢?
“我知道了。”
女子惨然一笑,转身抱起了孩子,淡淡道。
“我只是一名妇人,并不懂什么家国大义。”
“但我知道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国之将亡,你断然不会苟活,夫君若亡,我有何颜面活下去。”
女子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眼底闪过一痛苦。
“孩子是无辜的,他们还没有好好地看着这个世界。”
“这辈子我们有负与他,若有来生,我们定做牛马回报。”
说完,女子带着孩子走出船舱,纵身跳入汹涌的海水之中。
看着被海水吞没的妻儿,陆秀夫泪如雨下。
但他始终没有言语半句。
并非他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他只是怕一开口,会动摇赴死的信念,成为南宋的罪人。
甲板之上,望着奔腾的河水,陆秀夫喃喃自语。
“等我,等我。为夫稍后就去跟你团聚。”
收拾了一下心情,陆秀夫辗转来到战船之上,在船舱中见到了少主。
少主是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孩子,是皇室最后的血脉。
只要他还活着,大宋就还有崛起的一天。
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