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芪起了个大早,让阿麦帮着在城外附近找间庄子,她则带着沈嫂子准备晒豆子。
她进织染署前霉了几斤豆子,本来打算做着自己吃的,现在打算搞成一门生意,正好用来教嫂子。
到厨房去,熟豆子已经长满白毛黄毛,沈嫂子吓了一跳:“这都发霉了,还能吃吗?”
“嫂子放心,能吃的,我在书籍上看过这种发霉食品的做法。”
她解释一句,让沈嫂子帮忙一起抬出去暴晒,边跟她说制作豆酱需要怎么做。
先泡发豆子,然后煮熟后拌入面粉,然后放置阴凉处等待发霉,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七天,毛色或白或黄,如果是黑毛就是气温太高要换个地方发霉,如果气温低发不了霉就要盖棉布。
沈嫂子认真记下,问道:“是不是发到像你这种就可以?”
“我这个放了十日,时间太长了,霉毛太多,只能自己吃了,正常就是六七日。”
沈嫂子点点头,标记六七日。
“发了霉之后就是晒干,越干越好,之后就是放姜、蒜、盐、白酒、酱油,最后加入一层胡麻油封住,密封木桶盖放置一两个月就大功告成了。”
说完云芪把具体放多少量的比例写给她,放置比例的多少会直接影响豆酱的味道。
沈嫂子应下,暗暗松了口气,听下来总算不是很难,云芪说得又简单,这事儿确实可以做。
两人正说着,阿麦和沈大哥回来了。他们已经在城外找好庄子,离瓦田村不远,占地三亩。
云芪过去看了眼,这庄子前后院子分开的,后院很大,平日晒豆子很方便,前面弄得像店铺可以用来卖豆酱,后山还有两亩荒山地。
“地方不错,就这吧。”她直接定下,随后问价钱,“阿麦,这里怎么租的?”
“回嫂子,庄子东家说最低三两每年。”
“三两?”沈嫂子惊讶喊道,声音提高几分:“这么贵,要卖多少豆酱才能赚回来,还不如回城里租间小铺子,也用不了这么大。”
“大嫂子,城内的铺子更贵,起码十两每年起,就因为在城外才这么便宜的。”
他们看向云芪,最后还是她决定。
她最后还是决定租这,他们做豆酱没必要在城里,而且背面的两亩地可以开出来种东西。
沈嫂子虽然还是觉得贵,但也没再多说。
云芪先租用五年,让沈大哥跟阿麦办后面的手续,顺便让他们买十几个圆木桶大木筒小木罐回来,后面装熟豆酱用。
她和沈嫂子去城里的金陵最大的粮食铺买豆子,问了下价,现在豆价和米价相当,一两银子五石豆,相当于五百斤。
第一批她先要了一千斤,看看能不能卖出价格,让店掌柜帮忙送到庄子去。
掌柜的应下:“马上安排人手送。”
“掌柜的,我们要五十石粮食,先送我们的货。”门外忽然一道挑衅的声音传来。
云芪余光瞥了眼,听着声音熟悉,真是冤家路窄,是翁母还有翁旭,在这都能遇到上这母子俩。
掌柜的看向云芪,商量道:“姑娘,他们是武侯府的人,要不……。”
云芪立马打断他的话:“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是谁也得先送我的!有的人上侯府门,真把自己当侯府主子了,倒是没见过哪个主子自己出来买粮食的!”
翁母面色一滞,又羞又怒争辩道:“我们在府里闲不住,出来帮忙采买点东西怎么了。不像某些人,一个死劳碌命,嫁了个混混整天抛头露面,还做起低贱的商贾,不要脸。”
“呵,你是在骂武侯府低贱吗?侯府的铺子可不比我少,而且这粮铺也是你口中的低贱商贾,你怎么还来这低贱的地方。”
掌柜立即皱起眉头,原本还要安排先送侯府的货,现在说道:“这位姑娘先来的,先送她的货,请侯府两位贵客等候,若不能等就去他处购买,本铺不强求。”
翁母眼一瞪,一个低贱的掌柜都敢这么跟她说话,正要骂店铺掌柜,翁旭出声拉住母亲。
“阿娘,别吵了,就等等吧。”
云芪讽刺道:“还是新科进士讲道理,就是对长辈没什么礼貌,两位舅母在都不见礼。”
翁旭面色一滞,沈嫂子皱眉看着他,他弱弱喊了声大舅母,又压低音量喊了声云芪小舅母。
云芪满意点点头:“这才对嘛,小舅母得说你两句,以后可别再仗着身份在外蛮不讲理,否则早晚惹祸端。”
翁母见她如此消遣自己儿子气得不行,可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只能憋着火,太窝囊了。
翁旭虽然羞愤,但还是忍着,淡淡说道:“云芪,你不要再针对侯府了,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如将珠宝铺子还给吟吟,借此事化干戈为玉帛。”
云芪面色一冷:“谁教你直呼长辈名讳的,你的书就是这么读的吗!谁跟你有过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