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头一阵钝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床边趴着的女人身上,她的睡姿有些僵硬,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也紧蹙着。
郑诗雅叹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嘀咕着:“旁边明明有沙发不睡,干嘛要趴在这里。”
她嗓子干得厉害,有些口渴,才发现嘴唇已经干燥起皮了。
目光转向床头柜上的水杯,她费力地伸出手,去够杯子。
指尖刚刚触到杯子,床边的人就嘤咛一声。
郑诗雅指尖一顿。
偷偷看了眼叶梨的反应,还没醒。
看她睡不安稳的样子,估计昨晚没少遭罪。
不想吵醒她,看她又睡熟过去,才轻轻撑起身子,去取杯子喝水。
水杯刚刚碰到嘴唇,还没喝上一口,床边的人就惊醒了。
像是做了噩梦一般,身体猛然一颤,睁开了双眼。
事实上,叶梨确实做了个梦。
只不过是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人推下了悬崖,但跌下悬崖后,却发现坠崖的人不是她,而是郑诗雅。
她瘫倒在血泊当中,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那一幕,她感到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犹如置身于冰川之中,让她无法忍受。
随后感到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自己又被黑暗笼罩着,像是被关在了囚笼之中。
泪水早已布满了她的脸颊,她大喊着,可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周围安静得可怕。
所幸的是,这只是一场梦,叶梨心脏跳得厉害,惊醒过来,暗自庆幸只是场噩梦。
现实的记忆慢慢回笼,叶梨立即坐直了身体,不曾想自己噩梦的主角早就醒了。
郑诗雅正拿着水杯细品,看着叶梨嘴里嘀嘀咕咕些什么,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感觉都能给她夹个核桃吃。
她身子微微前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挑起眉毛,带着调笑的语气:“梦到我了?刚刚一直喊我的名字是不?”
她嘿嘿一笑,两个酒窝甜得发腻,又懒洋洋靠在床头。
看见郑诗雅已经醒了,她稍微松了口气。
可叶梨眼角的泪不自觉滑落。
回想起刚刚的噩梦,昨天的烂事回忆也开始攻击她。
叶梨一把抹掉眼泪,她很难过,感觉悲伤到了极点。
看着郑诗雅的脸,叶梨本来有好多的话想对她说,竟然一时开不了口。
她垂下眼,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哽咽,嗓音轻颤:“对不起,诗雅。”
郑诗雅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低气压,放下水杯,坐起身将挡在叶梨脸侧的发丝拨开。
“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在梦里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她思维跳脱,叶梨竟一时反驳不了。
“哪有!我是梦到你又替我受伤了。”
而且摔下悬崖,死了……
叶梨当然不敢说的那么具体,不吉利的话她都呸呸呸。
郑诗雅听她那话,轻哼一声,毫不在意,语气很轻松:“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个梦么,咋还哭上了……”
“本小姐昨天替你挡酒瓶子,疼得都没哭,倒是你,从酒吧到医院哭了一路。”
她叹气,又扯了几张纸给叶梨,让她擦擦眼泪。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昨天那些破事,叶梨就又烦又难过,她擦着眼角控制不住掉下的泪水。
可怜兮兮地对着郑诗雅说:“要是我昨晚不跟那个贱男发生冲突,你就不用挨酒瓶子了……”
“呜呜呜……你干嘛突然过来替我挡啊。”
她越想越后悔,又想到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周泽煊追她,就应该离他远远的。
都是她招来的祸。
郑诗雅听得一乐呵,嘴角噙着笑:“你要是昨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话,本小姐我才瞧不起你。”
“昨晚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嘛,怎么这会儿还犯起矫情病了?这不像你啊,叶梨。”
她认识叶梨又不是才一天两天,第一次看到她这畏缩的样子,郑诗雅看着有点不顺眼。
叶梨跟听进去了一样,看郑诗雅轻松的语气,她的罪恶感也减轻了一些。
她眨巴了下带着血丝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对,你说的对,那种贱男昨晚我要是放过了他,我可能都憋屈得睡不着觉!”
郑诗雅噗嗤一笑,她突然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叶梨跟人吵架没吵赢,一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拉着郑诗雅说要跟她学骂人。
她回想起以前,又看着眼前的好友,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两人早已不是当年青涩懵懂的小姑娘了,她们都